事,又聊到后宫家事。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徐江菡的身上。不知为何,夏时雍对徐江菡的意见有些大,不经意间总是明褒实贬。夏容宣三两句便听出来了,不过她都是笑笑不说话,心里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太子妃性子不错,也聪明灵慧,就是这肚中还要再加把劲,再给你添个一儿半女,日后方能稳坐皇后之位。 夏容宣嘴边玩味地笑了笑,没有刻意隐藏,她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父皇有所不知,太子妃肚中多年没有动静,并非太子妃之过,而是儿臣无力,是儿臣的问题,致使她生不出孩子来。 皇帝听罢皱眉,眉宇间皆是关切:怎么会这样?夏家祖上人丁兴旺,朕的所有儿子都是儿女成群,传到你这不应当如此,不若朕让太医给你瞧瞧? 夏容宣声音低沉:已无回天之力,父皇不必如此费心。 夏时雍没想到他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批评道:这倒不是什么私密之事,你应当早些告诉父皇,父皇来替你想办法。 上天定的,根本就无法更改了。夏容宣骤然抬起了低垂的脑袋,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 夏时雍觉得夏容宣的眼神不对劲了,呼吸都凝住了片刻,随后他又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终于可以不用演戏了,夏容宣站起身来,手肘撑在床沿,居高临下地望着夏时雍,讥笑道:因为我生来就是女子,女子与女子,怎么能生出孩子来呢? 那双眼冷漠狠厉,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季王会有的样子。而她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的皇子,已经娶妻生子了,怎么可能是个女儿身呢你开的是什么狗屁玩笑?夏时雍也紧紧盯着夏容宣的脸,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端倪,因为这个玩笑真的开过了! 我没开玩笑,我生来便是女子,是母妃为了夺宠,才让我女扮男装。 呼哧呼哧皇帝的怒火从鼻腔里翻涌出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你真是女子?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么?这句话从皇帝的牙缝里挤了出来,这对可恶的母女,竟然骗了他二十多年,这是欺君之罪啊! 一口灼热的气自胃里涌了上来,万盛帝将它强压了下去,他还有问题没问完:那夏治从何而来? 既然她们生不出孩子来,那被自己封为皇太孙的夏治又是何人?从民间随意抓来的孩子吗?是谁给她的这样的胆子,竟拿那些贱民的血统来混淆皇室尊贵的血统! 夏治啊,说到夏治,季王的笑更加玩味了,父皇见过他几面,都没有觉得他很像你某一位儿子吗? 夏时雍的手指开始颤抖,这又是哪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肺部也开始烧了起来,夏时雍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告诉我,他是谁的儿子?他压抑着五脏六腑的疼痛,龇牙咧嘴道。 是祝王的儿子,没想到吧。皇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你最不喜欢、最想除之而后快的人的身上。 你!皇帝抬起手,指着夏容宣,一口腥甜的血从他的喉腔里涌了出来,他的胸腔起伏不定,滔天的怒火已经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达到身体无法承受的地步。 他的呼吸已经只出不进了,五脏六腑被一股力撕裂。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夏时雍便在夏容宣面前断了气。 在你死前,至少还告诉了你真相,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季王俯着身子说完这一句话,便站起身来整理仪容仪表。 片刻之后,她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扑倒在皇帝榻前:来人,传太医!父皇他父皇他不行了 等太医过来,内宫里的皇帝早已经死绝了,而他们也难于找出皇帝真正的死因,因为季王只是稍稍增加了药水中一味药的剂量,让他浑身的血液流动地快些,然后故意用言语刺激他,好让他急血攻心,心梗而亡。 这般死状用突然暴毙来掩盖不会让人生疑。 一声沉闷的钟声响彻京城,皇帝驾崩了,乃国之大哀。 小殓、大殓、设灵堂祭奠,按照规定仪式祭祀大行皇帝之后,万盛帝的梓宫移到了景山的寿皇殿。文武百官们一路从东华门排到了景山,跪在道左哭送。寿皇殿的仪式完成之后,万盛帝下葬皇陵,至此万盛落幕。 一个月后,太子夏容宣继位,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为雍宁。五日之后,雍宁帝正式册立徐氏徐江菡为后,母仪天下。 雍宁帝继位之后勤于朝政,夙兴夜寐,使物阜民丰,国泰民安。 只是勤勉归勤勉,出入过皇宫的人都知道,雍宁帝有两条坚决不可触犯的原则:一是四季三餐皆要与皇后同食,朝中大臣尽数邀而不得。二是出宫私访,必与皇后同行,若皇后不出,她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