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苏府,无人对苏宛的不辞而别又不期而归感到惊讶。 就像她不曾在苏府般,来去只是一泡影。 漫星阁门紧闭,除了黄怡频繁进出,苏宛一直隐匿其中,对外一致宣称身体抱恙。 承王府和琰王府消息不断传来,漫星阁烛火通常亮到深夜,由于有人轮班把手,忠叔好几次被拒之门外,刘氏暗地里遣人查探,一律无功而返。 “什么事情都这些人嘴里都变了样,小姐,奴婢今日回府竟然听到有人说小姐是因为沾染了晦气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客,听着就来气。” 性子需要一点一点磨合,黄怡发泄着不满。 “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寺院里发生那样的事,他们要这般猜测也是情理当中。” 言语中,院门口又是一阵喧哗,这次,阵仗显然有所不同,连着苏亨刘氏也是弯腰哈哈随在后面,带头走在前面的,自是苏若菡——承王府王妃。 她又回娘家了。 苏宛微微蹙眉,重回床榻躺下,来得可着实晚了些,睡得她浑身酸痛。 见主子点头,黄怡守候在床侧,红果打开房门,众人福礼,窗幔内传来虚弱低吟声:“恕民女不能起身请王妃、爹爹、大娘安。” 隔着雪白雾纱,床榻之人将外面来客看得清清楚楚,而从外朝里看,却是看不真切了。 一抹黑影吃力着想要撑起手靠坐在床头,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王妃露出浅浅满意笑容,稍一抬手,音柔绵延:“你我本是姐妹,何须如此见外,今日没外人,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臣妾用身份压你呢。” 床上之人微眨眼,拳头捂嘴咳嗽道:“王妃有所不知,民女自从寺院回来后便感体力不支,此刻更是不宜见人。” 闻言,外面有人眼睛发亮,声音愈发阴柔:“这就是姐姐的不是了,万事有妹妹呢,就算苏府有办不到的事情,这不还有承王府呢。”话音陡然一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给姐姐用上。” 红夜垂首向前,刚行至窗幔边,黄怡看见托盘中瓷瓶,倒吸口气。 一瓶不够,又送来了一瓶。 “谢王妃惦记,近日配合着饮食,这创伤好了不少,身体却是一日不比一日,怕是要辜负了王妃一番好意。”她抚嘴轻咳着,有气无力,仿佛随时倒下:“黄怡,收下,快来替我敷上。” 只见窗幔撩开,斜视过去,素日娇美人儿脸色发黄,隔着沙幔看不真实,却也是看到了大概。 余光瞧见王妃脸上隐隐笑意,苏宛冲黄怡递过眼风,身体一滑,手往上一扬,指尖触碰到黄怡手中瓷瓶,湛蓝色瓶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摔像毫无准备的苏亨脸上。 偏偏,那瓶盖已经打开,膏药飘洒了苏亨一脸。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地上跪着仓皇无措的黄怡磕头认错,额头撞至地板,发出砰砰声响,房间里瞬间低至冰天雪地,这就是苏宛贴身奴婢?! “啊——来人——传大夫——”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沙哑浑厚男声,苏宛看着捂脸痛苦的苏亨,柔软的身体跪爬在床上,眸色沉寂,淡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