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飘逸的酒味熏得人思绪缥缈,苏宛看着琰王持着酒杯,久久没有饮下,如同僵住一般,脸色暗沉无光,冷冽透亮眸光缩为一线,直直盯着门口。 乒乒乓乓 桌上瓶瓶罐罐倾倒的倾倒,坠地的坠地,琰王趴在桌上,她上前查看,已双目交睫。 苏宛起身,朝着门外呲呲声处而去,顺着黄怡眸光回望房间里趴睡之人,薄启朱唇:“王爷无碍。” 转首,凝视黄怡,低声曼语:“查探结果如何?” 黄怡蹙眉,手作扇扇鼻,对上苏宛冷星峻眸,猛地收回手:“正如周将军所言,册封典礼在两日后举行,消息应被刻意压下,奴婢是在街上尾随宫里采办公公,才得来的消息。” 见主子未发音,奴婢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继续道:“小姐,现在咱们作何安排?” 苍穹压低,阴云密布,冷风肆掠,理应是晌午时刻,看上去已近傍晚时分,高耸入云的围墙,挡不住通体的寒凉,苏宛望着周易给琰王披上毯子。 “等。” 黄怡错愕抬首,适才,主子说话了?迫在眉睫,等有何意义? “好,那奴婢到外头去候着了。” 琰王久不在府内,火盆也还没有备好,苏宛四肢百骸冷到极致,驻足门厅,凝神细思,皓腕置于袖中,周易招她入内,被她拒绝了。 床榻之人,嘴里时而喃喃自语,时而躲避什么,一直睡不消停,侍奉的人不停盖被,苏宛听得真切。 “父皇……儿臣想你了。” “只要……父皇高兴,让儿臣……做什么都可以。” “父皇,不要走……不要留下儿臣一人……” 恍如一场噩梦,身后响起惊愕之声:“父皇!儿臣回京来禀告战事来了!” 她转过曼妙身姿,瞧见他额上薄汗淋漓,侍奉之人不断擦拭汗水,却见他挣扎着醉态躯体要起身朝外走去。 “放开本王!回京不先面见父皇,怪罪下来,你们替本王担罪责吗?嗯?” 他用力一挥,侍奉的婢女被带滚到地上,周易适才疾驰而进,从后抱住王爷,急促劝阻:“将军如此样貌进宫面圣,怕是皇上又要趁机发落了。” “放开,放开本王,连你也要和本王作对吗?” 他拖动着身体步步朝前,眼前就压踏出门外,眸光被苏宛擒住,收到她递过来的眼风瞬间惊愕,手下略松,琰王身体倒下,趁机再向外挣扎着。 “快,不然他会受凉的!” 听到苏宛急令,琰王回望眼前两人,忽地脖颈被手拍下,眼睛立即闭上,身体也倒在了周易的怀里。 “若王爷醒来怪罪,罪责可得由你来担着。” 苏宛掠过他一眼,招手示意婢女靠近,几人一起搭手,才算把琰王抬到了床上。 总算安静了,他日夜兼程,想必一路没有休息好,就好好歇息吧。 心里说完这些话,苏宛将周易叫至一旁,吩咐了几句,才和黄怡离开琰王府。 两道拉长的身影,在斜阳下相依相靠,迈出的每一步,如同跨向氤氲之地,看不见摸不着猜不到,只是凭着意志,苏宛走得安心定志,一步一烙印。 即使秋风飒爽,倒也拂面轻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