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咆哮?” 皇上凝眉质问。 小黄门从侧门瑟瑟发抖着进来,不利索的答道:“回皇上,是——是——是承王妃,奴才不让她进来,她便大声哭喊——奴才没辙——” “废物,一群废物!” 皇上抬腿便踢了下去,腿还没踢到,小黄门已连爬带滚地溜出去很远。 “好啊——你们翅膀都硬了,朕老了,奈何不了你们了,嗯?” 他复又转首看向大家,苏宛看到承王的身子直了起来。 “闭嘴!来人!他若再说半个字,把嘴给朕缝上。” 皇上怒极,旁边的小黄门在晁公公的指挥下忙躬着身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承王的身子瘫软了下去,直到放眼望去,分不出谁是他来。 殿堂上一片安宁,静得能听到有人心跳漏掉的节拍。 “来人——” 突然,皇上一声令下,苏宛听见殿外禁卫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摩拳擦掌的武器迸发出来的韵律,她稳稳地跪着,不动分毫。 “父皇,皇额娘新去——求你——求你看在皇额娘面上,绕了他们罢……” 门外凄惨的哭喊声,一声高一声低,咆哮之后的沙哑带着深深的希冀,没听到房间内的响动,再次拔高音量哭喊。 “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父皇要如何处罚儿臣无可辩驳,但今时今日,是皇额娘死不瞑目之时,她九泉之下,心有不甘啊……” 苏宛从未听到过苏若涵哭得如此凄惨,亦未见到过她如此向谁求饶,声声催人泪下,让人心疼,不像是素日里在她面前装出来的样子。 隔着殿门,外面的痛哭,在房间里听来反而添加了几分凄惨。 苏宛看见皇上嘴角抽动,暴怒的情绪似被外面的哭喊声撬动,皇上微一抬手指向晁公公,简洁道:“去,把她给朕叫进来。” “这——” 晁公公面露难色。 “嗯——?” 对上皇上斜睨,他忙不迭垂首,恨不得将头放在地上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苏若涵梨花带雨出现在苏宛眼帘,步步探寻,眸色在殿堂上四处找寻,掠过苏宛无心停留,遂又快速闪到了别处去。 直到苏若涵找到承王身影,她才跪地福礼。 “父皇,儿臣请罪来了。” 只见苏若涵笔直了身板,怯怯着请示。 “哼。” 皇上从鼻中冷哼,冷睨着她,全是不满,适才横抽的怒气被收了起来,满是鄙夷之色。 “好一个请罪,你倒是说说,何罪?” 他指尖上下抖动指向她,又黑又暗的精眸辨不出喜怒。 “第一罪,承王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三弟置气,一心只想着为皇额娘讨个说法,第二罪,儿臣不该在这个时候给父皇添麻烦,第三罪,儿臣无能,未能给父皇分担忧愁。” 苏若涵念念有词,说得头头是道,听得皇上不禁转过正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遂朝旁边的晁公公露出让人不敢放松的笑脸,称赞道:“听听,听听,多灵巧的小嘴,今日是你皇额娘附身了吗?如此伶牙俐齿!” 开始赞赏的语气逐渐演变为指责,苏若涵笔直的身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