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苏宛一壁走一壁瞥过他不合身的明黄色奴才衣服,穿得并不多,身上没有寒气,应该是早就混在人群里,现在才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主子请随奴才来。” 说着,他在前面引路。 微弯的身影径直朝前走,看样子对周围环境甚是熟悉。 他停在前殿旁边的便殿,与日常皇上休息的主殿一墙之隔,左右撩过无人便推开门,苏宛刚抬腿,黑暗的殿里已微亮,崔允箭步上前关上门,偌大的殿堂里丝毫没有比外面温暖。 “奴才冒险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他福了一礼起身,朝前迈出两步,以示靠的更近一些。 苏宛笑比河清,晶莹肌肤在微弱灯光下如细瓷,卓然优雅看着他,端直的身躯显得无可靠近。 ”奴才也是前几日才偷听到,前皇后留了一封信给皇上。”他说完,眸色不经意掠过苏宛怔然微变的脸庞,从袖口中掏出个东西来,恭敬递给她。 “奴才费尽心机得到这个,请主子过目,据说是和信函一起交给皇上的,可皇上看了信件后勃然大怒,撕得细碎,地上洒了茶水,负责扫洒得杂役没办法带出来的碎片已经浸湿了笔记,无法复还了。” 他从另外袖口掏出个布包,等待着苏宛。 她手中的绢帕上绣着十字绣,看得出来绣工非同一般,细细抚摸绢帕,是桑蚕丝,能在薄如纸张,软如绵花上绣出如此具有特点的,除却身份贵重的前皇后,其他人怕是连看一眼也无法消想。 “从何而来?” 苏宛径直问道,此事定是前皇后安排的最重要,亦最周全之事。 “她没后,杂役吩咐了奴才去收拾的残局,连同她身旁的管事,这东西,就是从管事身上搜出来的。” 崔允小心翼翼答。 “她人呢?” 她追问。 “将信函交给皇上后,便自缢了。” 他声音略带了几分清凉,神色黯然道:“也是奴才去做的最后打点,本来想要问点儿什么,奈何她当时已没了说话的力气,用尽了力气似乎都在抓着它。” 崔允指向苏宛手中的绢帕,再抬了另外只手,向上托着布包,疑惑着看向苏宛,迟疑道:“这个……” “本宫不看了。” 她淡掠过一眼,纸张黄里发黑,已经乱成了一团,如果能整理出来,便不回像现在这个样子出现。 “可知写了什么?”话音刚落,却见崔允轻微摆首。 “奴才听闻,前皇后管事的出事第二天,皇上便召了承王进宫,商谈不多大会儿便让他出来了。” 他微抬了抬额,继续说道:“虽然不是奴才亲眼所见,但应该假不了。” 前皇后用尽了力气,只为了保住一个明知非亲生的皇子?不惜让出她的尊贵位份?苏宛在心中自忖。 她印象中的前皇后,并非如此。 ”可还有旁的事?” 苏宛离开宴席太久,难免会遭惹非议,尤其是,她的对面坐着的是承王妃。 “有。”崔允立马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