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不急,耐心等着,少卿,才听崔允道:“奴才听雪儿姑姑说,承王自那日后,又过去一次前殿,是去请罪的。” “说是承王病病殃殃的趁大臣们下朝,直接去求见皇上,皇上本来已从侧门要走,后来听说承王一直跪在殿外,听得承王咳嗽的声音,这才叫人开了门。” 苏宛听到发出不让人洞察的轻嗤,不曾想,承王如今连苦情都用上了。 只听崔允又道:“进去后,皇上忍不住关切问承王的病,不听承王说起哪里不适,反倒是情真意切的认错。” 苏宛蹙眉,讥诮道:“果真?” 崔允点了点头,“是,承王将他往日里做过的事情全都清清白白的说尽了。” 苏宛听了,脸上有一瞬的奇怪,这承王究竟是想干什么?以退为进吗?遂问:“可有说京城里假币的事情?” “说了。承王还着重说了,只是像是故意叫人听见一样,声音极大,看起来是悔过的样子。” 苏宛虽是笑,面色犹如寒潭一般,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亮光:“承王这是想重回朝堂啊。”以为将所有的黑点全部展现在皇上面前就可以取得皇上的信任了? 崔允不理解苏宛的想法,耿直道:“若是承王想重回朝堂,那也该是服软,惹皇上同情,怎么会将以往的事情全说出来。” 苏宛轻笑,冷淡的眼神却没有看向他,幽幽道:“承王这招极为高明,他以为将所有曾经的黑点都告诉皇上,皇上就会渐渐的信任他。” 崔允点了点头,继续道:“承王后来还解释了与后宫妃嫔有联系的事情。” “呵!”苏宛冷笑,“他这可是兵出有险,皇上可有说什么?” “据说当时皇上十分生气,询问他怎么做到的。” 苏宛听后,也好奇的看着崔允,“承王怎么说?”依着刚才假票的事情,承王肯定会将接下来的事情如实告知,不然之前的那些努力势必全白费了。 不过,承王进入后宫这件事本来就极为大逆不道,如今敢来坦诚,想来是有一定把握。 “承王说的极为模糊,皇上也没有多追究。哦,对了,承王进宫前,曾在宫门口与马骁远说了一会的话,当时属下离得远,没有听清什么。”崔允道。 苏宛闻此,手里一紧,“他同承王见过面?”她不自觉问出口。 “是的,娘娘。”崔允急忙低头,闷声道。 马骁远一党人本来就是极力要皇上立储君,如今既然露面帮承王,想必是皇后一党的人正在等待时机。 承王与他谈话,必然是储君之事,如今又向皇上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皇帝到底是会心软的,家丑不可外扬,皇上何尝不曾知晓,突然连番举动会引起天下人一轮。 苏宛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脸上不露声色,继续问:“后来皇上可有对承王做什么吩咐?” “再后来的,便是没有听见什么了。” 崔允回答之后,苏宛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氤氲一片,叫人看不出情绪。 许久,苏宛才道:“若是得知马骁远进宫,你要尽力了解他做了些什么。” 嗓音清冷,隐隐带有些许压迫之感,崔允明白,旋即离开房间,路过黄怡时,并未有任何停顿,倒是黄怡,怔怔然看向门口,在梨脂提醒下,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忙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