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仰首一饮而尽,抬袖擦擦嘴边,神色阴暗。 “奴婢今日多留意了香水铺子,那日同主子一道去时,奴婢见着的是白面小生,今日铺子里的却是换了个,问胥掌柜的,他且说那人家里有事,告假一日,奴婢觉得不妥,遂问了些那小厮一些问题,小厮倒是答的干脆利落,可胥掌柜却让奴婢觉得有事隐瞒。” 苏宛手撑在桌面上,揉着眉心。 胥掌柜是个怕事的,在诸位掌柜中是最年老的。 “你没问?” 半晌,苏宛才开口。 “主子既然不想打草惊蛇,奴婢也就不好谁都过问一回,这样免不了会引起对方怀疑。” 见她缓缓点过头,黄怡坐在她身侧,前倾了身子:“只怕——若真是承王府在背后指使,主子睁一眼闭一眼下去,会不会收拾不住?” 苏宛明白黄怡的意思,只要她们一日不挑明,对方便会日日得寸进尺,最后始终会被动一步。 眼下就算是从香水入手,可又能如何?不过是背后的人想要让苏宛身败名裂,最后再逐渐消亡而已,这种做法,并不能连根拔起。 这么久以来,苏宛已尝到风险愈大,收获愈大的滋味。 “怕什么,把柄始终在咱们手中,还能让他们颠倒了黑白不成。” 她轻轻幽幽一句,黄怡便闭了嘴。 几瓶让人上瘾的香水,几次泼妇的叫嚣,这些,并不会让苏宛怎样,也不会让背后的人怎样。 看似风平浪静,才是真正的黑暗来临。 苏宛微眯了眼,一只手拿过绫绢扇,徐徐的扇着。 这宫里的消息已许久未传出了,炎大人未传来消息,马大人是已回到府里,还是仍旧在同皇上抗衡?还有她见过的那个楚妃,同宫里楚妃,真相是什么? 炎大人这颗棋子,用得好可以事半功倍,用不好则会水涨船翻。 “怡儿,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的崔哥哥了?” 黄怡猛然别过脑袋,蠕动着朱唇:“好好的说着花红,主子怎么扯到奴婢身上来了?” “我想着,是我太严苛,所以你才没时间去同他见上一面,而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他没必要出来则是一点儿消息都没了,是我妨碍了你们。” 黄怡喝水呛声。 苏宛放下扇子,起身:“接下来看哪天,你去一趟罢,让他找机会让你见见雪儿,也算是我对她的女儿上了心了。” “钟合的事,原本同您不相干,依奴婢看,雪女不见得能进入承王府,即便去了,水深水浅,能否游得过亦不可知,若是承王妃想要用这两个孩子让主子成为软肋,她可真真是打错算盘了。” 连黄怡都能看穿的事儿,苏若涵如何看不懂,不过她接连好几回讨不到好,在宫里在外面出尽了笑柄,这一回会周全准备亦是有可能。 “我原本也就没上心上,没有做过母亲,急着想要感受孩子承欢膝下的感觉,我是感觉不到了。” 苏宛看见黄怡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没有追问。 “铺子那头,人换了就换了,我们不用在意,倒是花红这边,接下来定会有大动作,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着必然联系。” “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说着,苏宛将做好的针线收起来,黄怡眼尖手快,惊叹道:“这可是主子做的?奴婢差点儿以为是梨脂做的了,灵巧的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