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要佐证这样的话一样,她握着他的手,微微仰着头,去亲吻了一下男人冰凉的唇角:“我只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才意识到,嫁给侯爷后,原来要面对这么多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有一些不太适应,我只是,还没习惯。” 她不经意间还是会叫他“侯爷”,似乎那一声“夫君”的确是因为勉强。 薛愈被她亲吻过的地方湿润而温热,他静静看着她,看她嘴上说着没事,却又变成了徐大姑娘,不再是徐颂宁,也不再是阿怀,没了脾气,没了小性子,以无可挑剔的态度。 他的伤口从没这么疼过。 第六十九章 薛愈余下的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许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他曾想过许多次,是否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似乎总有一些怕他,在旁人面前是坦荡温厚,对上他的时候就总难免受惊的表情。 薛愈偶尔也会觉得惊诧,毕竟他虽然凶名在外,但大多数时候都有温和的面皮,怎么就把人吓得这样厉害。 更不要说他身畔有波涛汹涌,如晦风雨。 尽管她不算风平浪静里长大的姑娘,在濒死的关头也总迸发得出十足的力量。 倘若不和他在一起,那也许日后就只有茶米油盐的家常小事值得烦忧,没有太多危及性命的东西。 可是他舍不得。 他这辈子眼睁睁看着太多东西毁灭,目睹了许多情谊崩塌,身边的人一个也留不住,他这一生到最后只剩下了为死去人湔雪的念头。 然而峰回路转的时候,又多了她这一个妄念。 想留她在身边,想这一次能够留住一个人。 再爱一个人,也难免有私心。 他这一生得到的东西都曾在十一岁那年湮灭,于是二十三岁那年,他将错就错,想试试这次能不能留住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可是眼下却后悔了。 她的确经历过许多,然而到底是内宅里的腌臜手段,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拱到风口浪尖,殚精竭虑,受惊害怕也是难免。 薛愈心里辗转过许多个念头,最后自嘲地一笑。 未付一言。 这事情就这么翻了篇,两个人之间似乎就这么解释透了,一直到就寝都没有再提起这样的事情。 中间薛愈去前面整理一些公文,阿清捧来了热茶和两朵云唠嗑,顺便里里外外把徐颂宁的身体关怀了一通。 徐颂宁在她说话的间隙插进去一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侯爷的伤口怎么样了?” “其实并没有好全,只是侯爷急着回京,所以才匆匆忙忙地回来。不过侯爷也算是好运道,伤处虽然溃烂,但是在冬日里,也没有伤到血脉经络,不耽误平日里用手。” 徐颂宁听了这话,才点一点头。 阿清又把话题拐了回去:“适才听她们两个说,姑娘的癸水好多天没有来,最近也恹恹地不乐意吃饭,叫我给摸一摸,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吧。” 徐颂宁把手腕伸出,阿清的指节在那上头搭了片刻,沉吟许久,又仔细问了一些她身体近来的状况。 待一切了结,她回头就对上两朵云期盼的目光,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侯爷走,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姑娘若有孕,那么至少也是两个月前的了,脉象上怎么也该显现出来,我适才把脉,却半点痕迹没有。” 确实,一个多月的时候脉象不稳,把不出来是常有的事情,但大多数都能在二三月间摸出来的,那时候母亲就算再粗泛,总也能有所察觉。 这样的事情不说好也不说坏,徐颂宁却觉得心里霍然松了一口气。 她才嫁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