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宿客栈时才连忙把流云千音脱下来,换上一套深灰长衫:“蓝师兄,我真不能收下流云千音。” 蓝止早习惯他这种性情,淡淡地说:“我买东西给你,为的是让你为我效力,你以为我对你好么?” 简锵怔怔道:“你不用收买我,我都会为你赴汤蹈火。” 蓝止缓缓道:“你急什么?等我让你卖命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去睡觉吧,你房间在我隔壁。” 简锵闻言低了头,小声道:“是。” 简锵呆呆地走到隔壁房间,低着头收拾东西,满脑子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把床铺收拾好,又侧着耳朵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只盼蓝止一声呼唤,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冲过去。过了许久,从蓝止房间窗户里透出来的烛火一熄,登时满室黑暗。 简锵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只好爬上了自己的床。 他也知道自己性情执拗害羞,不太讨喜。如果昨夜没有闹别扭,是不是今夜还能靠在他身边?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简锵正在有些后悔作痛时,忽闻临近的房间一阵剧烈的声响。紧接着,自己的窗口一开,一个快如阵风般的黑影披着月色冲进来。 简锵立刻警醒地坐起来:“谁?” 话音未落,那黑影鬼魅似的跳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压在他的身上,钳住他的手臂。简锵只觉得熟悉的气味罩满全身,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是局促地轻声道:“蓝师兄?” 蓝止伏在他身上发出阴森恐怖的低笑,声音有点变调:“至阳之体。” 简锵一惊,这人绝对不是蓝止! 他左手拉住蓝止的手臂,右手一翻将蓝止狠狠推开,冷冽问道:“你是谁?” 蓝止往后趔趄了几步,阴森可怖的表情却突然一变,有些懵懂地扶了扶额头。他怔忪道:“我怎么在这里?” 简锵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种古怪模样,心神不定地说道:“你刚才从窗户里冲进来,对着我喊至阳之体。” 蓝止闻言,脸上突然显露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来,像是惊讶、恍然大悟,又像是不解,难受和忧心夹杂其中,似乎十分苦涩。最后,他心事重重地说:“没什么事了,你睡吧。” 简锵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止摸着下巴,似乎有点尴尬:“不妨事,出了点小问题,明天再解决也可以。”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蓝止与简锵相对用早饭,却像是有心事说不口似的,紧锁眉头。简锵几次抬头,都正巧发现蓝止皱眉把目光移开,不禁心中生疑。 刚要开口问他,忽闻楼上一阵喧闹,似乎有什么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周围有人低声议论:“这美人是谁?” “声音小点,这是秦宁心,慧心派的弟子。” “原来竟是传说中的第一美人?” “就是她,小声点。” 美人面罩薄纱,自楼梯上款款而下。白色道袍上绣有青松流溪,清清淡淡,面纱如轻雾一般,却遮挡不住绝代风华。 简锵转头问道:“蓝师兄,你有话想对我说?” 蓝止看了看那本是正宫的秦宁玉,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瓷勺,低着头说:“没事,你想太多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