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松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息是无害的,而且十分温柔,就好像昔日他每天晚上醒过来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样,那样令他安心和眷恋。 也许白枭永远也不知道,当初他身边的少年晚上总是不敢深睡,往往半夜里会醒过来好几次,因为太怕他消失,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惜。 黑暗中,少年清澈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然而里面却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之色,严爵感觉自己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刹那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悸动。 平日里季云初可以完美的掩饰住自己所以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刻,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云初突然有些抑制不住。 “吓到你了?”严爵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指尖却不经意碰到他的眼角,那湿润的触感令他指尖仿佛都被烫了一下。 他想起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严爵有种把少年抱入怀中的冲动,但他还没伸出手,少年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严爵愣了一下,少年突然间的举动令他心脏不规则的狂跳起来,骤然升起来的热度一直蔓延到了脸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很久的宝贝突然回到了自己怀里,又好像突然间找到了一种追求的挚爱,他抱住少年到时候,甚至小心翼翼怕伤害到他。 手中柔软的触感令男人心神微荡,然而此刻严爵只能死死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欲望,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少年此刻需要的是安慰,他就像一个失去了一切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哪怕谁向他伸出双手,他都会投入他的怀中寻求温暖。 但他绝不会放手,这是上帝赐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抢走。 季云初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抑制不住说出让自己可能后悔的话来,男人的怀抱让他既怀念又贪恋无比,他甚至有种把这一刻永远停留的想法。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白枭,他不是白枭,他是严爵,是一个与白枭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心里眷恋的人是谁。 季云初觉得自己很卑劣,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依然贪恋严爵带给他的熟悉和温暖,不管是对严爵还是白枭都是不公平的。 严爵能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这个家给他带来的用永远只有痛苦和伤害,他不会在这里感受到一丝一点的温暖和快乐。 严爵既无奈又心疼,他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薄唇轻轻印在他的发顶,“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告诉我,我随时都会带你走。” ……为什么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季云初眼眸闪烁了一下,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 祁若云身边伺候的人每天都会跟祁锋汇报祁若云的情况,以往只有一次,现在每天都要好几次,因为祁锋发现自己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弟弟,担心他有没有被人欺负,身体会不会出状况…… “大少爷,刚才云少有着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他早饭和午饭都吃的很少。” 祁锋脸色僵了一下,大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少年本来坐在床上发呆,一看见哥哥眼睛立马就亮了,随即眼睛里就氤氲出了一层薄雾,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哥哥……” 听他叫着一声哥哥,祁锋心都要化了,他走过去将少年小心翼翼的拥入怀里,哑声道:“对不起,小云,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没有关系,哥哥回来就好。”少年眼含泪水,唇角却露出满足的微笑,“我还以为……哥哥不想要我了。” 祁锋抱着他的手臂僵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沉声道:“不会的,哥哥再也不会不要你了。” “真的吗?” “嗯?”祁锋低下头,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哥哥向你发誓。” 当初有多冷漠,现如今就有多愧疚,季云初要的就是这种愧疚,当然他也可以自己让那母女俩生不如死,但那不符合祁若云的身份设定,秦薇母女不断的作死才是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而自从他成为祁若云的那一刻起,祁若云就不再是一个受害者。 只有让秦薇母女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绝望,真正的祁若云才能解脱。 秦薇终于发现这几天身边有些不对劲,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要不然以她交际花的身份,也不会在祁谦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她女儿还沉浸在与韩文昊的甜蜜之中,秦薇已经对身边的事情有所发觉,但当她发觉是祁锋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 “大少爷,秦夫人邀请您一起午餐,她说席上还会有一位小姐,让您到时候好好表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