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南楚皇子竟也是如此好色之辈!你女人凶神恶煞蛮不讲理,去这一遭我恐要折寿十年!快快把她欠的银子一并还了,兖州看诊五十万两,被抢走的回春丸也是五十万两,不过要黄金!” 说完疾风就咂舌:“殿下,药王大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竟如此坐地起价。” 抄完最后一字,那本经藏被合上。战兰泽放下笔,“她可有损伤?” 疾风听了这话愣了一瞬,这是在问药王大人,还是在问那个周乔?但这药王大人如此不顾相交之宜,殿下应该不是问他。 于是疾风老实说:“那位小将军不仅没有损伤,反倒是生龙活虎,日日都在与药王大人斗嘴吵架。不过咱们都暗中给他们请了药王大人前去治瘟疫,这燕林军居然连银子都没给,也太小气了。殿下,那这银子咱们真要给吗。” “给他。” 疾风心肝一疼,“是。”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殿下,下面的人报说,当日小将军在营中缉拿沈怀生,在兖州卫大门口处置沈之南的时候,可谓是手起刀落心狠手辣啊。瞧着根本不像平日里那般只知道瞎玩瞎闹的周三姑娘。” 战兰泽本是安静地品着一杯热茶,提及周乔,他眸中微动,茶盏放在了桌上。茶还散着热气。 “面对敌人,她从不是心软仁慈之辈。” 疾风回想了下,点点头:“也是。先前在胡疆那几场大战便是如此,她将人拦腰砍成两截之时,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如若将来真要与之一战,也只可惜她小小年纪军功不凡,却只能死在咱们刀下了。” 战兰泽微微垂眸,未置一词,烛光暗了些,将他笼罩在淡淡的阴影当中。 倘若……他们成了敌人,在战场上相遇。 脑中却莫名回想起她偷偷亲人还大言不惭抵赖的样子,又气又想跟他说话的样子,还有调皮捣蛋看着他笑的样子。 可对待敌人绝不心软绝不让步的,却也是她。 胡疆七年,从未有过例外。他战兰泽自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周乔的喜欢,不过是青睐于他这张没什么用的脸罢了。 “殿下?”疾风的一声轻唤,让战兰泽回过神来。 “外面有动静,似乎是人来了。属下先离开。” 战兰泽颔首,再度端起了那杯已经冷透了的茶。 下一刻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地上映出一道又高又瘦的身影。 “在外面便闻到茶香了。这明月当空夜色甚好,不喝酒喝什么茶啊?” 临舟拎着两壶酒走了进来,见战兰泽面前一桌子的佛经卷纸和笔墨,不禁皱眉:“说你六根清净不问世事,你倒还真当起和尚来了?出来,陪我喝两盏。” ————-—— 此时的延禧宫中,一声娇呼叫停了殿中的歌舞。 孟舒妃本是依偎在皇帝怀中,忽然看到殿外的两道身影不禁吓了一跳,“陛下您瞧,皇后娘娘竟是脱簪免冠,还带着四皇子来了臣妾宫中。” “嗯?”皇帝喝得面色发红,眯了眯眼往殿外瞧。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便摆摆手叫舞女乐人们都下去了,殿中空荡下来,皇帝这才看见皇后的确是脱簪素衣而来,连同身旁四皇子也是面色肃然。 皇后跪于殿外,“臣妾母族沈氏旁支沈怀生父子,有负皇恩,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臣妾身为沈氏后人难辞其咎,四皇子虽与此事无关,却也羞愧难当,特与臣妾一同前来,请陛下降罪!” “皇后何以动得如此大的阵仗?快些进来。” 孟舒妃装得甚是有礼,忙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安好。娘娘既来了,臣妾便去准备些娘娘爱吃的瓜果吃食,望娘娘不要嫌弃。” 皇帝满意于孟舒妃的知书达理,一把将她拉回到身旁,“这些小事如何还需你去置办?好生陪朕便是。” 孟舒妃故作娇羞:“是,陛下。” 立于殿中的皇后全然当没看见她这幅做派,只安静地跪下身来,听候陛下发话。 皇帝被孟舒妃哄着又喝了两杯,心情更为愉悦,半晌终于看向皇后母子,“罢了,沈怀生虽是沈氏族人,却也是没落旁支出身,得了世袭的官位却又不好好经营,贪心太甚。这原也怪不到皇后身上,毕竟,皇后和巡儿也未曾从中相帮过不是吗?” “陛下明鉴!”皇后眼眶微红,“巡儿也是深受蒙骗,本以为是沈怀生父子和兖州知府无能,治不住瘟疫又管不住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