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正在上面摆弄。听到容礼进门的动静,祁妄抬头,与他打招呼:“你好。” 容礼虽然抱有许多疑问,但看着祁妄明显红润许多的脸色,还是觉得高兴,说:“你好——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对了,你那天的晕倒……” 祁妄一条一条回答他:“还好。伤口还在恢复,有点疼,也有点痒。” 说到一半儿,他留意到容礼的手指抬起来一点,不过又压了下去。 祁妄眼神晃动。没有人开口,但是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两人共同想起了许多年前,还在孤儿院时的事情。 管教老师经常会让孩子们饿肚子,也会对他们施加一些惩罚。但那些惩罚更倾向于跑圈,或者干脆把孩子一个人关在黑漆漆、没有任何光线与声音的房间里。殴打倒是很少,大约因为他们很清楚,只有健康的,或者至少表面看起来健康的小孩才能卖得上价。 不过,这不代表孩子们不会受伤。摔跤、爬起来,这原本就是成长的一部分。 祁妄和容礼当然也有过此类经历。客观上说,祁妄的性格更加跳脱,摔跤的次数也就更多。但另有一点,他是小团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无师自通了“照顾年幼者”的使命。于是明明受伤更多,却偏偏又是安慰人最多的一个。 他们也不懂得什么处理伤口的方法,做得最多的是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另一个孩子的伤口上,再做出与什么斗争的姿势,“艰难”地将疼痛拔走。 “呼!”明明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却要显得无比郑重,告诉另一个孩子:“我把你的疼带走了带走了!” 有些孩子听到这话,会放声大哭。没有,没有被拔走,明明还在疼! 有些孩子,则会茫然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再在祁妄紧张的目光里抬头,认真地说:“对,已经不疼了。” 容礼是后者。在祁妄身上学到这一招后,他还进行了许多祁妄都没有想到的灵活运用。比如一本正经地给前一类孩子解释,明明疼痛已经被带走了,他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再比如,等到祁妄悄悄忍耐自己的伤口时,把他找出来,同样用掌心在伤处轻轻扫过,告诉他:“不疼了,已经没有了……” “那天晕倒。”时间回到二十年后,诺亚城外,地面之下的守望者基地里,祁妄的嗓音明显缓慢、低沉了许多,“对,我就要和你说这件事。” 容礼虽然没有头绪,但还是已经看出来,祁妄要说的一定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事情。他干脆从一边拉了椅子坐下,还是那副背脊挺直,眼神专注的认真模样。祁妄看着,就能想到二十年前那个在孤儿院的长桌边,乖乖巧巧地等着管教老师把饭菜摆在面前的小孩。 他心想:要是在这两个人里选一个“容礼”,那我肯定选现在这个。 心思浮出的瞬间,一片嘈杂的声音从他手中的终端上泄露出来。 “李赋,”竟然是一句很熟悉的话,“你真的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容礼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是那条在外城掀起一片舆论的视频。 他心头的困惑更加浓重,尤其是在祁妄选择投影模式,让那天omega与alpha的争吵落在他耳边的时候。 容礼看着画面,听着熟悉的声音。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哪怕他没有刻意关注,以这条视频的火爆程度,光是在餐馆里,他就听到过足够多次了。 困惑感愈深,不过容礼没有多说。 他仅仅是看一眼祁妄,确定了对方的神色——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专注,说明祁妄放视频这个举动并不是一个玩笑。相反,他是真的要让自己来看其中的内容。 “没有。”果然接着alpha冷漠的嗓音。 “你——”随后是omega愤怒的动静。根据容礼的了解虞兮正里。,接下来就是外面传来叫他们的声音,然后omega把黏土花摔在地上。 本应如此。 但是,接下来,画面竟然出现了不同。 “你明明还对赵珏念念不忘,”随着omega的话音,镜头一点点抬高,“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标记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