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跪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礼堂里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可单茶的膝盖刚好磕在旁边的凳脚。 她疼得额头登时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旁边有好心的女生围上来,扶住她的胳膊,轻声问:“同学,你没事吧?” 几步之远的晏随,脸色变了。 而来人却浑然不觉。 来人叫曲翰,是省实验里有名的刺头儿,身边有几个跟班小弟,时不时就在普通同学面前逞逞威风。 从前晏随还在省实验时,这人便处处被晏随压了一头——家世、长相、打架,甚至连学习都是,处处都被晏随压着。 和晏随有关的那些桃色传言,之所以能传得那样广,曲翰功不可没。 这下听说晏随又回省实验了,他自然是急不可耐地要来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假。 不过看见晏随身上根本没穿校服,曲翰就明白了。 他笑得轻蔑。 什么叫“回来”了?明明就是“偷溜”回来的。 曲翰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以晏随他爸的处境,是绝不可能将这个声名狼藉的儿子接回省城的。 也正因为他清楚晏家的情况,所以知道晏随在这关头,不可能在学校里和他硬碰硬,所以之前他才有胆子在学校里散播那些桃色传言。 这会儿看见晏随,曲翰依然不怵。 他笑得嚣张,语带挑衅:“唷,是咱们随哥回来了啊。 怎么一回来就来这儿啊?这里是英语竞赛,咱们林老师是语文老师……你着急找她那也得去办公楼找嘛。再不济——” 说到这里,曲翰和身旁的几个跟班对视一眼,笑得淫/荡—— “再不济,就直接去林老师家里找嘛。 反正,人家林老师家里的哪样东西你没见过,别说家里了,人家林老师身上哪个地方你没见过啊……” 一旁的单茶听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好像没听懂对话的内容,又好像听懂了。 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漆黑的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利落的下颌线此刻绷得更紧了几分。 他看向面前的曲翰,声音紧绷,语气很冷:“刚才哪只手推的?” 曲翰没想到自己说了一大堆,晏随回的竟是这句话。 原本他没反应过来,可目光扫过旁边被几个女生扶着慢慢站起来的单茶,曲翰终于反应过来。 刚才他不过就是随手推开一个挡路的,倒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站在他面前的晏随语气平静,又问了一遍:“哪只手?” 曲翰看了一眼单茶,然后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唷,随哥换口味啦?这回不是人/妻,改泡小妹妹了?” 他料定晏随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拿晏明达的仕途冒风险,就为了和自己别苗头。 因此他看向单茶,笑得嚣张肆无忌惮:“这么漂亮的妹妹,不会是被随哥拿了一血吧?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也让我——”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没等曲翰将话说完,晏随便一把扯着他的领口将人拽到了近旁。 下一秒,晏随直接掐住他的后颈,像拖死狗一样将他往旁边拖。 四周围着看热闹的纷纷散开。 晏随的虎口紧绷着,手腕上的淡蓝色青筋浮现,那五根手指竟如铁钳一般,压制得曲翰动弹不得。 他掐着曲翰的后颈,手指发力,按着对方的脑袋往坚硬厚实的墙上撞。 “咚咚咚”三下沉闷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晏随又将手下的人像死狗一样拖了回来,曲起膝盖,对着对方的腹部重重顶了十几下。 终于,曲翰连闷哼声都发不出、全身已然瘫软了下来。 晏随松开手,曲翰立即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冒着冷汗。 晏随一脚踩住他的右手,又看向一旁的单茶。 他冷声道:“道歉。” 曲翰是彻底被打服了。 ——这会儿别管晏明达的仕途不仕途了,他只知道,他这会儿要是不服软,就得死在这位活祖宗手上。 他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势,哆哆嗦嗦:“随哥,我错了,是我嘴臭。” 这回从他口里说出来的“随哥”,全然没了先前的阴阳怪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