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云长风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藤椅两侧开着白色的不知名小花,花蕊是淡淡的黄色,他正拿着一本摄影集在看。 前面的圆形小桌上放着一杯咖啡,他偶尔拿起轻轻抿一口。 不知道是他衬的这意境,还是这意境衬了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英伦风的立领衬衫,衬的他下巴又尖又优美,白色而笔直的裤管边窝着一只白色的家养猫,不知道是从那里跑来的。 他微侧着脸颊,翻书的时候没有声音,手腕间的砗磲依旧洁白,一切静美自然,像一副有色彩的默片。 云深站一棵月桂树下,安静地看着。 宁静又温柔,有花香淡淡。 云深出国前一天,夜深。 昨天云长风已经坐上飞日本的飞机了,他总有走不完的路,想去哪就去哪,或许上一刻还在伦敦大桥看风景,下一刻就被一句动人的诗歌引入到田园牧歌般的库埃群岛。 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自得,却永远不会停留。 云家人很奇怪,他们很执着,像云父执着于过世的云母,云希执着于日本,云长风执着于旅行,而云深,执着于云长风。 “二少爷,这是江少爷放在门口的。”管家拿进来一个盒子,云深示意他放在书桌上,管家才告辞离开。 云深凝视盒子许久,没有打开,然后将它也放在了行李箱里。 他的行李箱里,装的最多的,是哥哥断断续续寄给他的风景明信片,后面他用勾线笔写了时间,地点。 按寄来的时间顺序放好,总有那么一天,会用到的。 第二天出国的时候,一向冷硬的云父抱了他很久,说:“记得回家。” 云深没有说话,直到登机他都没有回头。 不是别扭,只是不想。 第34章 情深不寿(十二) 日本的樱花很漂亮,但云长风更喜欢日本的芦苇花。 但欣赏的时节显然没到,所以只好去找云希。 云希穿了一件黑色和服,和服上绣了大片大片粉色的樱花,她跪坐在方形矮桌前,低着头,露出一节天鹅般完美的脖颈,手法娴熟自然,静静地用阴干的樱花泡了一杯花茶,推至云长风面前。 云希轻问:“阿深去了那里?” 云长风看着外面的绿色芭蕉,眼里有一场长白山的雪,“麻省理工学院。” 云希看着他,说道:“我很心疼阿深,也很感谢阿深,有时候会自私的想,幸好有他的前车之鉴,我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