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那男人年轻时是个痞子,坐过牢,去年刚出来,现在自己做些小生意,日子还不错。赵明秀和他处了段日子,觉得还行,就去扯了证。 那男人开始对赵冬娘俩还行,可后来有了钱,就开始嫌弃赵明秀生不出孩子,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翻旧账。后来他在外面的女人给他养了个儿子,赵冬母子自然被扔到了一边。屋漏偏遭连阴雨,赵明秀的厂子改制,她下岗了…… 那一晚,赵冬发现赵明秀白了好多头发,心口一阵阵地痛,抱着老妈说以后一定出人头地,好好孝顺她! 之后的十年,赵明秀摆着摊儿养赵冬,赵冬拼了命地学习,母子俩相依为命,从小吃够外婆家暗亏的赵冬坚持自己只有老妈一个亲人。后来做生意的越来越多,物价越来越高,房价越来越贵,虽摊子变成了店铺,可生活总是温饱有余,谈不上富裕。 看着老妈的白发,赵冬毕业后拒绝了几家杂志社的邀请,进了家公司当了业务员,跑起了业务。苦是真苦,压力大得能压死人,可那行业就是个剩者为王的地方,坚持下来了,碰壁多了学得多了,花了心思总能有所收获。 单子越来越多,收入越来越厚,赵冬买了房买了车,不许母亲再操劳,让她安享清闲。 可当年年底,老妈下楼梯时摔了一跤就再没醒来…… 赵冬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如果,如果这真的是个梦,那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起码在这里,老妈还活着,即便他们远隔千里…… ☆、安歇 距那次醒来,已经过去7天了,看着日升日落,赵冬明白,他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重生了……想到老妈还活着,如同凤凰般骄傲地活着,他就止不住庆幸,庆幸地落泪不止。重生了,他再不会让老妈陷入那种境地! 但现在要紧的是谷家阿婆的身后事,谷家阿婆是傈僳族人,照傈僳葬仪,老人家是在家里中的风,算是病亡,并非死于非命,故可用棺木葬。虽说前两年开始提倡火葬,但买西是山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又多是少数民族,所以推广得并不顺利。 谷家阿婆这些年照料赵冬很是尽心,赵明秀出手自然大方,老人自己也有些积蓄,不算穷困,所以并未立时入土,而是摆了7日才安葬。也亏得是冬天,不然以买西湿热的天气真能要了人命。 老人中年丧夫,又子女早亡,并无亲人,虽摆了灵,可进行摩左时难免凄凉。前世赵冬年幼不懂,这一世多了几年见识,心中不忍,想着老人自他婴儿起照顾至今,悉心备至,喊她声奶奶绝不为过。就找到俸家阿爷,也就是村长,说要为老人抬棺。 按说赵冬和老人没血缘关系,连同族都不是,过继认亲难度不小。可谁让老人孤苦呢,连个有资格出来反对的人都没有,何况有人为老人抬棺出灵,供奉香火总是好事,没哪个不长眼的出来破坏,这事儿就算成了。 修完坟,算完了一半儿,没什么意外的话,邮递员第二天就会来这个村。赵冬知道他的归去是老妈人生的拐点,还是很惨烈的下滑拐点,当然不能让惨事重演,扑腾着小短腿又去骚扰俸家阿爷了。 “是阿冬啊,阿爷也正要找你呢。”别看俸家阿爷长得劳苦大众,却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赵冬和老妈的信件都是他给代的笔,“你阿嬷走了,用不着再守灵了,你一人住我也不放心,在阿妈来接你前,你就住在阿爷这里。” “阿爷,你别告诉阿妈阿嬷走了的事情好不好?”赵冬仰着脑袋说话有些累,就想爬到凳子上,却被俸家阿爷伸手一捞,抱到了膝上,囧了那么一下的赵冬继续道,“阿冬可以留下来陪阿爷。” “阿冬不想回去?不想阿妈?”村长闻言不由惊奇,抱着只有6岁的赵冬询问,“阿妈那里有很多高楼,很多车子,可以买到很多好东西……” “阿冬知道啊,可阿妈对阿冬这么好,却没说要来接阿冬,肯定是因为坏人没有打光,阿冬这个时候回去,阿妈打不赢了怎么办?”记得小时候他每次想找妈妈,俸家阿爷都是这么哄他的,索性活学活用了一下。 “额……”迎着赵冬无辜的眼神,村长有些小羞愧,果然骗孩子是不对的啊,轻咳了下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赵冬的言辞虽然幼稚,道理却是没错,不由失声。 “阿爷,阿冬会很乖的,让阿冬留下来陪阿爷好不好?”看老人被说动了,赵冬立马无耻装nen撒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