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终于看到自己苍白色的头骨。好奇的用骨头手指敲击了几下,声音挺清脆的,好像瓷器碰撞。 对着头骨比量了几下,阿宝掏出小锯子和小锥子。现在头骨上打了一个口,然后把锯子尖插/进去一点点,在用小锯子慢慢的锯。还要小心不能伤害到里面的大脑。这个过程耗费了阿宝最长的时间,阿宝一直怕陆森中途醒了。 还好,阿宝终于锯掉脑后的头骨,能看到里面白色豆腐脑似的大脑,黑血描绘着大脑的每一丝纹路。其实看起来像豆腐,但并不是软/绵绵的,尽管丧失了弹/性,但手/感还是有点像慢回弹的枕头。用手指头戳上去,会凹一个小小的洞,然后慢慢慢慢的弹回去,却还是会留下一个小小的凹陷。 可算弄好了,尽管早就没了呼吸,但阿宝还是舒了口气。回到昏迷着的陆森身边,阿宝闭上眼睛。 迅速的用右手顺着自己锯开的创口插了进去,准确的找到了脑袋里的晶石掏了出来,放在陆森的身边。 倒下去的时候阿宝嘴角还带着笑意,长长的睫毛刷在下眼睑。 陆森醒来时是怎样的情形,他已经记不清晰。 有时候,有的人,会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而选择性遗忘一些记忆。陆森想,他应该是遗忘了醒来时的记忆。在他脑袋里最后的影像是阿宝嘴角的笑容,淡青色的唇/瓣,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很幸福。 如果阿宝知道的话,不知道高兴还是难过。不过最可能的还是会觉得这样很好,理由将是单纯的‘不希望陆森看到自己更丑的样子。’ 能忘记也是一种幸福,有些人相忘却忘不掉。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忘记的人执着于过去的似乎占了大多数?这让人不仅想起钱先生书中的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意思大致如此。 陆森不记得是怎样用阿宝并不长的头发一点点编织成一个小小的袋子,也不记得是怎么把阿宝的指骨一根根掰下来,打了孔,穿在绳子上,更不记得是怎么把晶石清理干净塞进编织好的袋子里挂在脖子上的。尽管记不得了,料想也是一个艰辛的过程。 他只记得,自己有了意识的时候,阿宝不见了,自己脖子上多了个小小的袋子装着一颗透明的晶石。 阿宝死了。 彻底 不过还好,陆森并没有因为阿宝的死去而陷入癫狂歇斯底里什么的。因为从小陆森就深深明白一件事情,愧疚自责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是自己折磨自己。亲者痛,仇者快。 恨你的人巴不得你过的不好,你过得越不好人家就越开心。 有些事情,该忘了就要忘掉。将他永远埋葬于记忆的深海,不去触碰就不会后悔。因为‘追悔’后面接的往往是‘莫及’,既然如此,不如重新开始。 陆森要过的更好,要成为末世的王者。在这个已经完全走形了的世界,只要强,更强,非常强,才有可能活下去。 才有可能,复活阿宝。 紧紧地攥着胸前的晶石,棱角硌红了掌心。胜在小巧,晶石比阿宝更容易捂暖。 陆森收拾好自己再次启程。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运不可能接踵而至,厄运却总是滚滚而来。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遇到严亚的时候陆森是这么想的。 药物后遗症下的肌肉酸痛体力下降,再加上并没有充足的食物。陆森并没有完全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