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已足够让对方怔愣和惊喜。 “小八……” 胤禩面无表情:“乱伦,悖德,若真有天谴,你一人只怕也不足以抵消罪孽。” 若是再早二十年,有人来跟他说自己与毕生仇敌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必然会当一个天大的笑话来听。 然而时至今日,自己心里,还真放了这么一个人。 一旦放上心头,再想挪开,就千难万难。 罢了,罢了。 只是这两辈子的差异,似乎也大了一些。 胤禩任那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有点失神地想。 “大汗,我瞧那小子,不像个做生意的。” “哦?那你看像什么?”策妄阿拉布坦不答反问,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茶。 “我倒觉得挺做买卖的,你看他说话,滴水不漏,半天没透露出姓名来历,就说自己是卖胭脂水粉的,你瞧中原人,不都是这么狡猾的吗?”另一个人大喇喇插口道。 “也是,”阿塔挠挠头,“那是我多疑了,我老觉得有些怪异,还有他那个兄长。” “中原的生意人不是这个样子的。”策妄阿拉布坦放下杯子,抿抿嘴唇,那种苦涩的茶味还在嘴里消散不去,这中原的茶再好,也比不上草原的马奶酒。 “大汗的意思是,他们果然不是生意人,那是做什么的?”阿塔急急问道。 “不知道,也许不是一般的身份,但他们如果对我们感兴趣,迟早会来找我们,我们也迟早会知道,好马孬马,拉出来跑跑就知道了。” “可这样会不会让皇帝发现我们来京城了?”阿塔又道。 男人没有说话,手中茶杯一下一下叩着桌面。 胤禩一开始并没有上门,只派了人在客栈附近盯住他们的行踪,然而这三个人,每日除了在京城闲逛,就是回客栈歇息,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若不是胤禩曾经见过策妄阿拉布坦的画像,定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然而那男人一日在京城,胤禩就一日不能安心,上辈子见识过他的能耐,绝不会将他当做一个等闲之辈,心里便始终梗了根刺。 那头议立太子的风潮却是愈演愈烈,京官的奏折雪片般堆满康熙御案,他都不置可否,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喜欢哪个儿子,在外人看来,这位帝王上了年纪,性情也越发喜怒无常,难以揣测。 十二月廿三日,大朝会,群臣聚集,奏报政务,难以避免,终于说到立储之事。 朝 会 康熙望着下面说话的人。 龙椅离众人站的地方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为了显示帝王高高在上的地位,中间还隔了几道阶梯,不仅群臣看不见帝王的表情,帝王同样也看不见低垂着头的他们的神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