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顾晓晨收拾了餐桌,拿起桌上的台历放到一边。只是忽然想到什么,她拿过一只笔勾起今天的日子。 红色的圈圈,围着数字“13”。 一月的十三号,阿贺第一次煮饭。 菜终于盛上了来了,两人面对面而坐。伍贺莲盯着那几盘不像菜的菜,皱着眉头绷着脸。反是顾晓晨吃得很开心,不忘记催促,“你怎么不吃?” “一定很难吃。”他吐出几个字,拿起筷子扒了口饭。 “恩。”顾晓晨也没有安慰,很不给面子地点头。 伍贺莲瞥向她,恨恨地说道,“我都说了出去吃。” “你煮的不一样。”顾晓晨捧着碗,连眼底都是笑意,而他却别扭地低下头,不再应声。 吃完饭,伍贺莲抱着顾晓晨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期节目录制了有关生日的话题,顾晓晨扭头问道,“阿贺,你几月几号生日?” “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 “不、告、诉、你!” “莲~几号呀?”她故意撒娇地喊,伍贺莲眉宇一挑,被她惹得痒痒的,“二月二十九号。” 顾晓晨一算,懊恼皱眉,四年一次的生日?那不是要明年? “提前过,我的生日礼物——你!”他抬手托起她的下颚,以吻封缄。 …… 欢愉过后,两人冲了个澡而后拥抱在卧房的床上小休。 伍贺莲抽了支烟,瞥了眼时间近十二点,这才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去。顾晓晨已经穿回睡衣,起身替他抚平西服衬衣的褶皱。她站在他的面前,细心的动作,安静柔顺乖巧。他有一瞬挣扎,也不知道是记起了什么,又或者是在抗拒什么。 顾晓晨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神色凝重,两道眉宇紧皱。她还以为他在担心伍父,伸手轻抚他的眉心,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许皱眉头。” 伍贺莲的目光凝聚而起,将她紧锁于眼底。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抓起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顾晓晨以为是什么,比如某件被他收回的东西。可是那硬实的触感却否认了脑子里的猜想,低头一瞧,是那把钥匙。 银申公寓的钥匙,她曾经寄回给他。 “分手”这两个字,恐怕是她最不愿意说的字眼。所以她宁愿窝在壳中,也不愿意探头。 顾晓晨小心翼翼地握住钥匙,失而复得的滋味让她更加珍惜。 伍贺莲正要离去,余玫那么巧从外边回来了。她一身酒气,醉熏熏的。瞧见伍贺莲,第一次没有叱喝,也没有言语挑衅,只是瞥了他一眼,安静地脱了高跟鞋,穿着丝袜踩着地板走向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顾晓晨送伍贺莲到玄关处,反手关了门。 余玫一向是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没心没肺,却鲜少有这么沉闷的一面。顾晓晨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藏了什么事,亦或是受了什么委屈。拿起拖鞋走向余玫,在她的脚边放下,“玫玫,地上凉,穿上吧。” “还是你对我最好。”余玫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话地穿了拖鞋。可是她又突然放下水杯,转身折向酒柜拿了瓶酒走向沙发,一下跌坐而下。径自拔了瓶盖,不管不顾仰头就喝。 顾晓晨急忙劝阻,拉住她不让她继续喝,“少喝点,伤身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余玫眯着漂亮的丹凤眼,迷糊地望着顾晓晨,她的妆浓而艳,平时几乎不卸妆,外人面前涂抹着厚厚的粉底,好像这样就像是涂抹了一层保护霜,就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窥探的复杂目光。 顾晓晨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玫玫,我给你放洗澡水,我们睡觉了好吗?” “晓晨!”余玫忽然沙哑喊道,整个人倒了下来。她蜷缩在沙发上,将头枕在顾晓晨的腿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怎么了,喃喃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也知道他对我只是关爱。我也没有很爱他,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他让我很安心。” “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最后一次。”余玫说着说着,那声音却有了泣意,“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一夜过后的余玫,又恢复了往日的豪爽,只是妆却化得更加浓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