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泪水再也流不出来了,惟有双眸通红,整个人混混噩噩。 心,好像也被挖空了。 余玫别过脸,忍不住悲伤,泪水就流了下来。她不想让顾晓晨看见自己哭泣,怕她会更加伤心难过,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她站起身来,捂住嘴奔出了病房。而病房外,伍贺莲站了一夜,这个姿势一直维持,没有改变过。 余玫扯起嘴角,分不清是哭是笑,“你满意了?你终于满意了?” 伍贺莲默然良久,这才迈开脚步走进病房。 “你没有资格进去!你没有资格见晓晨!”余玫硬是阻拦,却被一旁的男人拉开了。护士急忙来劝,“小姐,请不要喧哗,病人需要安静!” 余玫嚷也不是,不嚷又憋闷,紧咬着唇,泪水湿了脸庞。 伍贺莲握住了门把手,开门的瞬间,却连手都在颤抖。 病房里很安静,关了门,一点声响都没有。顾晓晨躺在病床上,她变得异常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伍贺莲站在床头,却连接近都不再继续,像是害怕而退却。他凝望着她的容颜,沉默了半晌,才沉沉说道,“你,恨我吗。” 顾晓晨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凝眸注视中,她淡淡一句,而他宛如被打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我累了。” …… 这一年的除夕,第一次在医院度过。 医院里显得格外冰冷,窗外却可以隐约听见鞭炮礼花的声响。 由于流产,加上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医生要求顾晓晨最起码在医院静养一个星期,看看身体是否好转,再定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顾晓晨每天都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都很正常,按着以往的生活在继续。可是她太安静了,比前从前的安静,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沉默,她不大爱开口说话。偶尔说话,声音都带着些沙哑。 竟连她笑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余玫一直陪着顾晓晨,并没有走。 顾晓晨流产的事情,她也没有告诉言旭东,只说她们去亲戚家过年了。 言旭东在电话那头只告诉她,让她们好好过年,玩的开心点。叮咛了几句之后,末了又是问道,“我让你转告的话,你告诉她了吗?她怎么说?” 余玫默然了许久,许是不忍心,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咬牙说道,“这种话要亲口说才有意义,等她回来了,你自己对她说。” 言旭东笑了,只说“好”,两人挂断了电话。 余玫已经学会熬粥了,也学会包馄饨。她甚至特意询问阿嬷怎么褒汤。记得以前,顾晓晨总是给她褒大骨汤,那种温暖鲜美的味道,让她每次回到香港,都好像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不再那么寂寞。余玫在阿嬷的亲手指导下,终于学会了褒汤。 从家到医院的路,其实不怎么远,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分钟。 每次余玫抱着保温瓶来医院,医生和护士都会打招呼,“余小姐,又来看你朋友啊?” 余玫笑着说道,“她是我妹妹。” 余玫闭口不谈伍贺莲,更不曾向顾晓晨问起过。关于那天的意外流产,以及他们之间让外人不明所以的纠缠,她只字不提。只是这些天,伍贺莲每天都站在病房外的回廊等候。从早上站到中午,又从中午站到了晚上。实在是站久了,他才会坐下来休息,一声不吭,也不进病房去探望。 伍贺莲的姿势,可以保持很久,一直那样站着。 这里是回廊过道,不许抽烟,他也可以一整天都不抽烟。 余玫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总之她几乎没有瞧见过,而她也懒地去管。果然,她提着保温瓶折回,又见他站在那儿,倚着墙一动不动。他的视线却盯着那扇门,目光仿佛能穿透门背,瞧见病房里的一切。 余玫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进去看,可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那样的人,真的没有资格。 余玫走过他身边,径自推开了门。 病房里,顾晓晨已经下了床。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外边套了厚实的棉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