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晓晨淡然微笑,“其实也挺巧的,我妈妈也姓林,她叫林芬。” 林正锋在心里念着“林芬”这个陌生的名字,瞬间惊涛骇浪。难道是她改名了?难道真的是她?所以她才会取这样的名字吗?林正锋望着顾晓晨娇好的脸庞,她的容颜再次与她的重叠,越来越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林先生?你怎么了?”顾晓晨见他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喊道。 “那你父亲呢?”林正锋急急问道。 谈起家人,顾晓晨有些惆怅,“我爸爸叫顾青,他在我小时候生病去世了。” 林正锋还想开口继续,孙教练的喝彩声猛然响起,“bestball!” 伍贺莲打了漂亮的一杆,回身走到顾晓晨身边,像是卖乖的大孩子,“我赢了,有没有奖励?” 奖励?顾晓晨蹙眉望向他,轻声说道,“我又没打赌,而且也不是我让你比赛的。” 伍贺莲一瞬怔忪,显然对她无奈,他低下头,呢喃说道,“我赢了,你喂我吃青梅。” 这么多人面前喂他吃青梅?顾晓晨微愣,“不喂。” “为什么?”伍贺莲伸出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 “因为……”顾晓晨咬牙,闷声说道,“因为没有青梅。” “呵呵。”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愉悦得让她感觉刺耳,“一会儿去买,我要你一颗一颗喂我。” 老天!一颗一颗喂他? 顾晓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她立刻挥开他的手,催促一句,“还不快去打球,轮到你了!” “那我去了。”伍贺莲沉声说道,走之前还不忘记附耳说道,“不要着急,马上就让你有机会喂我。” 顾晓晨一时无语,他勾起嘴角,余光瞥向一旁的林正锋,皱眉叮咛,“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又不听话?你乖乖地看我打球就好,别人跟你说话,你就保持沉默。实在不行,那就随便应付一声,不用别人说一句,你就回一句。” “他是长辈。”顾晓晨蹙眉说道,她知道他口中的“别人”是指林正锋,可林正锋好歹也是长辈,总不能冷漠以对,那样就太没礼貌了。况且,林正锋只是闲来无聊,随口和她聊聊天,也没做什么。 伍贺莲并不满意她的反驳理由,两道剑眉霸道地皱在一起,冷哼一声。 他真是想不通了,她平时虽然文静乖巧,但是话也没有那么少。怎么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哑巴一样。很多时候,他说了好几句,她才回一句。现在一想,实在是憋闷。他将球杆握紧,那股闷气无从发泄,迈开脚步从容地走回到孙教练身边继续比赛。 “伍先生,该您了。”孙教练客气地说道。 伍贺莲一张酷脸像是千年寒冰,眯起鹰眸,冷冷地扫过孙教练,转而盯着那颗球。孙教练被他这么一瞪,不仅是感到万分莫名,还有一阵森森寒意袭上心头,忽然间就有种大难临头的不祥感觉。 他一记漂亮的长杆,球被打出完美的抛物线,朝着不远处的洞口而去。 “伍先生的球技绝对是职业水准。”孙教练又是赞美道。 林正锋瞧见伍贺莲与孙教练两人又开始比赛,他再次走近顾晓晨攀谈,漫不经心地说道,“香港是个好地方,这几年的发展特别快。我以前去过大屿山,那里的风景很好。每次来香港,我都会去大屿山拜拜。” “哎?”顾晓晨吃惊地说道,“我就是在大屿山出生的。” “是吗?”林正锋的笑容微微有些不自然,男声沉了几分。 顾晓晨点了点头,“是啊,我爸爸和妈妈都是大屿山的,所以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幼稚园和小学一直都在那儿念的,后来初三毕业,妈妈就带着我搬来这边了。” 顾晓晨记得十分清楚,当她念完初中之后,林芬卖了大屿山的房子,继而买了二手房,带着她来到城区。从此以后,她们就在春光园的公寓住下了,那里也成了她的新家。可是没有了顾青,这个家已然不再完整,小时候吃过的大屿山山查糖,后来也消失无存。 “你也是在大屿山出生的。”林正锋喃喃自语,有些失魂落魄。 顾晓晨刚才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担心问道,“林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