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喧哗层层递进,朝着这儿涌来,伴随着一阵欢声笑语,但这股热闹也不过就是五秒,之后便是冗长的寂静。 气候接近深秋,清冽刺冷,两人面对面,傅凌骁只有一件白衬衫,袖口卷起来一些,手臂轮廓被光线模糊,依然能看到那结实的模样。 他站得笔挺,肩削薄挺直,黑色的西装裤衬得他愈发绝然。 欧阳酒与他对立,她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外套上还沾染着他的体温,从肩头后背朝着她皮肤里渗入。 在这死寂和清冷里,她的声音亦是绝决,“是。” 一字落地。 一片安静。 没有人再说话,他没有开口。她看向他,他毫无反应,没有半分异样,好像她说她和孟旭在一起了,对他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她心思微散,如沙从翻斗的车斗里而下,碎碎沫沫。 欧阳酒垂眸,眼里的情绪强行退去。 她扯下西装外套递给他,“不需要你的。” 傅凌骁非常平静,他伸手把外套接了过来,欧阳酒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去停车场,上了车,车灯一开,她朝着刚刚两个人聊天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开车灯的缘故还是别的,她看不清那个地方,也看不到他人,可能他已经走了。 她不禁想,他来做什么,仅仅就是问她和孟旭有没有在一起? 她启动车子,出去。 ……… 夜色起了雾,动荡的雾霭,如万顷波涛卷来,撞入傅凌骁的胸膛,无形的窒息的沉闷的,拧成一个麻绳,如同绞杀。 他上了车,沉默。 欧阳酒的车离开半个小时后,他也出了大厦。 申寒给傅凌骁开门的时候,他正在跟西南市区一个婴幼儿培育机构视频通话。 傅凌骁就这么大肆肆的走进来,带了一身冷气,他像进自己家一样,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嘭,打开一瓶。 他仰头喝了一口,冰凉入骨,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不怒不笑。 申寒:“……”这人又怎么了,这么反常? 他对着视频的那头说他有点急事,挂了。 他坐到了傅凌骁的对面,看着他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上捏着的啤酒,开口:“不是已经失恋过一回了?不会是过了这么久现在才反应过来吧,后劲这么大?” 傅凌骁把另外一瓶扔给他,申寒一接,顿时冰的他骨头一麻。 又赶紧放下。 傅凌骁松了松衬衫的领口,露出了喉结,他下颌精致,角度分明,一股子傲劲儿。 他道:“找你喝酒只能失恋了才能喝?” 申寒:“你最近一次找我喝酒是三年前,你说你初吻没了,你忘了?你暗戳戳的一边喝酒一边偷笑,你当我没看到?” 傅凌骁:“……不可能。” 申寒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他起身去拿红酒,这还是傅凌骁两年前从西班牙带回来的红酒。 打开,酒香四溢。 倒入干净的玻璃杯,分别放在两个人的面前,他道,“那今晚你不会一边喝一边哭吧?” 傅凌骁把啤酒放下,拿起这一杯红酒,液体在杯壁内摇晃,灯光照在里面,波光粼粼。 他猛然想起了泉水湾酒店餐桌上的两杯红酒。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