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张图片,两人虽没有肢体接触,肩并肩站在一起,又用了柔光的滤镜,增加了亲密感,柳如又配了字:我朋友在我家和另外一个男人确定了关系,耶! 盛何遇再次关掉手机,乌漆麻黑的客厅一片静寂,院外过去一辆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几分不清楚的光传到了屋内,客厅后方那圣诞树如昙花一现,枝繁叶茂,上面挂着不同的礼物盒,挂的满满当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何遇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了后院。 今晚也没有月色,黑压压的,他开了地灯,顿时院子里一大片的红梅,正开的鲜艳。 朵朵簇簇,生机勃勃。草木枯萎,鲜花凋零,它艳丽的独树一帜。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盛何遇亲手种下,可她还没有来看过一次。 那一年她走,树还未成形,还没有开花,如今它已是艳冠群芳。 盛何遇抬手摸了下柔软的花瓣儿,冰冰凉凉,凉的刺骨。 她已有男友,这间屋子她永远都不可能踏入,这些花她永远都不会看到。 ........ 新年要到了。 是各大企业最忙碌的时候,梅晓最后一次在公司开完会后,就飞去了休斯敦,参加总部的会议。 两天后再次回到邺城,一下机场她就被强行带到了医院。 梅雅宁死亡。 突如其来,梅晓防不胜防。 她站在病床前,梅雅宁的脸是蜡黄,尸体都已经僵硬。 她的脸憔悴的对梅晓来说,又熟悉又陌生,原来梅雅宁已经瘦成了这个样,都成了皮包骨。 医生在旁边对她汇报,说梅雅宁是两个小时前停止的呼吸,临死前吐血、抽搐,她也没有叫过一声疼,也没有交代什么口头遗言。 梅晓在病房里陪了梅雅宁一下午,她坐着,死去的梅雅宁躺着。 在离开时握住了梅雅宁早就僵硬快要出现尸斑的手。 梅雅宁的手比她的手还要小一些,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瘦的尽是骨头。 她全程没有掉一滴泪,在出殡时也没有。 很简单的出殡仪式,只有梅家人,没有任何朋友和商场上的宾客来,这是梅雅宁生前嘱咐的。 梅志业和梅志兴两个人戴着手铐来了,他们不知道为何假模假样的还红了眼眶。 梅晓以为他们是真的难过,总归是亲兄妹,可他们在离开时,又露出了一股冷笑。 像是在说死的好。 梅晓到底还是看错了他们。 她第一个来,最后一个离场,一直守着。 第二天把梅雅宁的尸体带去火化场,进去的时候84斤,出来时连人带盒3斤半。 她抱着盒子去了江边。 梅雅宁生前留言,不要把她安葬在墓园里,把她的骨灰洒向江河湖海,不必让她转世,也不必怀念她。 梅晓坐在船上,随风而荡,骨灰顺着指缝飘于湍流的江水。 疾风如刃,刮着脸颊,似蜱虫钻心,像皮肉分离。 她回到了梅家,梅四海睡了,梅雅宁的去世对他打击也很大,今天家里来了三个看护守着他。 梅晓去了自己的卧室,辗转难以入睡。 回想起和梅雅宁的母女之情,非常淡薄。 从有记忆开始起,梅雅宁就在公司里忙碌,很少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