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也并非全是有利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时间久了,扎人的野草也会悄无声息变成索命的藤蔓,无声夺走呼吸。 就正如……如今的张家。 “但是,皇后执意要把族中的那些人塞给儿臣,这是否……”太痴心妄想了些。 把他当踏板,也得看他愿不愿意接。 之前是无所谓,当下,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景顺帝瞥了他一眼,内心恍然:合着这小子突然改口说人话,是因为有求于他啊。 微妙的熟悉感充斥心头,惹得他无声沉默了一阵,“这件事…朕帮你处理掉…但,朕也有条件。” “这么久了,你是得需要一个子嗣了,否则…朕这位置传的也不安心。”这些不过是托词,其实于他而言,更多的,只是想看到他与箐滢的儿子,也能延续血脉,“你与你的太子妃感情好,父皇看在眼里,但是这子嗣…” “您放心,很快便会有了。”他的儿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就能有资格生的,“往后,若是再有什么人求到您面前,也劳烦…父皇,能够帮儿臣拒绝一二。” 心里明白皇帝的意思,所以闻初尧无形中对他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更为排斥。 如今皇帝已然是放权,他登基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的时间,所以那些自作聪明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便也尤其得多。 物尽其用,由皇帝开口,他能少去很多的麻烦。 闻初尧忍不住有几分走神,想到了柳殊。 想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 他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他与柳殊的结局,定然…也是不一样的吧。 …… 月光如水,夜色深浓。 云层将白日里的热浪团团围起,敛去大半的暑气,唯余月光之下,蝉鸣蛙叫的动静。 东宫内,一切静谧而美好。 柳殊早早便等着闻初尧来。 先前冲动应下了他的话,如今她越想越有几分心虚,故而那日之后,索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那幅画的补充与润色之中。 本是为了避开闻初尧些,可谁知这人也像是突然又忙起来了一般,如此,两人倒是诡异地岁月静好了起来。 半晌,殿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柳殊定了定神,下一瞬,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自家的太子妃盛装打扮,正坐在桌前候着。 浅绯色的上襦,布料里大约是掺杂了些许闪亮的银丝线,幽幽烛光下,女子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以至于闻初尧第一眼没有瞧见桌案上的酒盏,他周身的冷峻在此刻消弭,顿了两瞬,才挪回视线,眉梢微挑道:“要喝酒…?” “你坐。”柳殊倒是一反常态,先给他倒了一杯,“生辰,不就是得高兴嘛。” 她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想法,面上神情温和,“我听说……漠北人有下落了?”她今日午间刚回来,松萝她们便兴冲冲来说了这个消息。 其实,柳殊也知晓,这是闻初尧想让她知道的,故而,她今日索性直接把酒给备好了。 “这儿还有面,你尝尝。”边说着,边把吃的往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闻初尧打量了她半刻,无声地点了点头,冷不丁儿地出声,“过几日…孤可能会出去一趟。” 不待柳殊反应,他便飞快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仿佛只是偶然提及,接着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问,“自己做的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