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是在他离开的那瞬间情绪低落些,很快便又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了。 女孩儿长得漂亮,看着也是个乖觉的,所以萨婉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说话间的语气也不自觉温柔下来:“我叫萨婉,你呢?” “宁竹安……竹子的竹,安稳的安。” 人如其名,想来是被爱着长大的,“竹安”二字既是厚望,也是祝福。 偌大的别墅里没什么生活气,也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有很多佣人随时待命,除了客厅,其他地方甚至连灯都没打开,黑漆漆一片。 “饿不饿,我给你煮点吃的?” 萨婉比想象中还要热情,宁竹安有些招架不住,刚要婉言拒绝,肚子就先一步发出了抗议声——从早上到现在,除了谭有嚣强喂给她的那颗车厘子,她确实还什么都没吃呢。 可看到那一碗几乎要冒出来的面,宁竹安犯了难。 有点太多了。 “吃吧,”女人托着下巴,卷成大波浪的棕色头发浓密,垂在胸前半遮住傲人的丰腴“嚣想吃我都不给他做呢。” 从牵起自己手的那刻起,萨婉身上就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感觉,宁竹安边吃边想。 那大概是……母性? 也许是因为宁竹安年纪小,所以唤起了这样的情感?不然她没有必要对一个刚见面的小丫头这么好的。 不过或许可以方便她打探消息。 “姐姐,你是泰国人吗?” 这一句姐姐喊进了萨婉的心里,她越看宁竹安越是喜欢,最后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这么明显呀,是我的中文不太好吗?” “不是的,”女孩儿矢口否认,搜肠刮肚地想着夸赞的话“是因为姐姐跟泰剧里的那些女主一样好看。” 她不常夸人,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极限。 没有人会不喜欢赞美的话,萨婉尤其如此,她掩着唇笑得娇媚,眼里像是要滴出水,看得宁竹安再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这么夸我,是不是有求于我啊?”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女孩儿的那点小心思。 好歹跟了谭有嚣那么久,萨婉不敢说自己能洞察一切,但也算得上是个人精,她怎么会看不出对方是想从自己这儿套话呢? 宁竹安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低头拿出包里的糖,诚恳地递到女人手边:“是真心的。” 糖纸花花绿绿,看着就是会甜到发齁的水果糖——不过,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糖果了。 “那你只能问一个问题哦,姐姐我看心情回答。” 谭有嚣凝视着燃于自己指间的微弱火光,眯起眼缓缓仰头吐出口烟来:“谭恪礼承包的工程上个月开工了吧?” “嗯,包工头是项目经理的亲戚,这一个月下来帮着捞了不少油水,”权御想了想又补充道“谭恪礼不知道。”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男人哼笑一声:“痨病鬼一个,也就老东西当宝似的供着。” “毕竟是第一任老婆的儿子。” 虽是这么说,但谭有嚣还是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却又觉得手上残存着那小丫头脸颊上滑腻的触感,于是烦躁得更加厉害,抬腿一脚踹在前头的椅背上:“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吧?” “已经混进工人里了。” 谭有嚣降下车窗,将烟头随手甩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工程还怎么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