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们的真元被禁锢在了这棵迷糓树里, 与树上的幻阵绑在一起, 难以拆离。 聂音之不知道在这处符文的海洋中呆了多久, 看得头疼, 神识有些受不了,才从幻阵里出来。 她立即把自己的发现给顾绛说了,“这座幻境是你师尊他们用真元维持,在你面前的人只是神识化身,真元被禁锢在迷糓树里,长此消耗下去,早晚是会枯竭的。” 顾绛并没有很惊讶,“我知道。” 聂音之感觉到他的情绪,犹豫片刻,说道:“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将他们真元分离出来。” “中座有位师兄曾经想过拆这个阵法,被他师父暴揍一顿,踢出了长隐岛,再不准回来。”顾绛抬头望向中空的树洞顶,“迷糓树是一间囚牢,师父师叔几人是犯了错被关在这里,法身已经融进树里,树死则真元散尽,他们不会离开长隐岛。” 聂音之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这棵树已经开始衰竭了,她想顾绛肯定是知道的。 顾绛坐起身,“你要休息了吧?那我带你出去逛逛,晚上的长隐岛很漂亮。” “好啊。” 顾绛去了海边,夜晚潮水涨起来,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沙滩,天幕上明月高悬,月光在海面上铺出一线银霜。 迷糓树的花瓣飘得到处都是,落在沙滩上,海水里,天上月明星稀,地上到处去闪着微光的花瓣,就如同落入星星都落入了凡尘。 顾绛脱了鞋子,将下摆打结,赤脚在沙滩上走,踩着潮水漫步,海风鼓动起宽大的袖袍,他修长的手指在衣袂间时隐时现。 聂音之好想触碰他。 顾绛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来说道:“借用一下你的手。” “做什么?”聂音之疑惑地眨眼,还是听话伸出手。 “两只手,捧着。” 聂音之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合拢的手掌上凭空冒出一团毛球,小小的兔子抖抖耳朵,抱住她的指尖舔了一口。 “雪兔!”聂音之将雪兔捧到面前,看着它葡萄似的黑眼珠,惊喜道,“对啊,我可以碰到你的神识。” 顾绛站在她身前,垂下头,雪兔忽而从她手掌上撑起来,前爪踩在聂音之下颌上,垫着后肢凑上去,高难度地给了她一个兔子吻。 聂音之被雪兔小舌头舔着嘴唇,整个人都懵了,一把将它按进怀里,“干什么呀,这样显得我好像变态。” 顾绛噗嗤笑出来,“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聂音之瞪他,“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觉得我很变态?” 顾绛笑声一顿,“嗯?” “你都没有反驳我。”聂音之报复性地用力揉怀里的兔子,“明明是你自己贴上来,要变态也是你变态。” 顾绛被她揉得皱起眉,呼吸不由重了几分,“嗯,是我变态。” 他话音刚落,兔子从聂音之手里消散,神识缠住她,瞬间将她拖进了自己的灵台里。 顾绛从海滩边离开,一阵风似的掠回西座山上,连师尊的唠叨都没顾得上回应,闷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聂音之一进入灵台,就陷入了棉花似的云团里,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云团似的棉花。 顾绛的灵台不再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漆黑,光线很柔和,并不刺眼,元神裹在一团绵绵的白云里,他的灵台里都是绵软的云,红叶的刀气在云团上染上一抹霞色,粉嫩嫩的。 眼前的白絮随着她神识波动像雾一样起伏,但触及身上又比她家里铺满云绒锦被的床还要柔软。 那大片的云层上还有一只兔子模样的。 这还是聂音之第一次看清他的灵台。 白茫茫的云团里显出一抹人影,聂音之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进怀里,颈侧被含住咬了一口,聂音之神魂立即感觉到微微刺痛,就像被尖锐的獠牙叼中。 “等……”聂音之猝不及防,他什么时候元婴的? 顾绛打断她,“不等。我已经等你三日了。”自从开始研究幻阵,她连跟他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聂音之以往进入顾绛灵台,就只是单纯地被他抱着休息,两人就算神识紧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是这一次他才碰到她,聂音之就像是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