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脚伤因自己而起,有些歉疚罢了。 路加整理好衣服,掉头就走。 前面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行走,他的目光在林间扫视,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长短粗细适宜的断木上。 比如说那一根的长度就正适合做拐杖,看起来能撑的起一人的重量。 啧。 犹豫片刻,路加满脸不爽地捡起那根木棍,向废弃喷泉往回走。 隔着很远,路加就一眼看到了兰斯。 兰斯还躺在摔倒的地方,就连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侧头望着路加离开的方向。 似乎自从路加走掉之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未动。 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布娃娃,没有腿脚,只能全心全意地寄希望于丢掉他的主人重新回头。 在看到路加的那一刻,兰斯的眼睛像是重新有了神采。 殿下。他唤道。 笑得该死的漂亮。 路加绷着脸,把木棍、用来固定脚的木板和柔韧细长的草叶扔给兰斯。 我想你的手至少还能动。他冷冷道,别等我帮你。 兰斯这才坐起身,将自己受伤的左脚脚踝用木板固定起来,然后支起拐杖,跟着路加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走了不到一半,路加便听到身后一声木头断折的脆响,又是一声人跌倒在地的闷响。 他怀着怒气冲出去几步,才回头去看兰斯。 用来当做拐杖的木棍从中断折,兰斯伏跪在林间,银发散乱,很是狼狈。 他眉目柔和,脊梁骨却挺得笔直,一次次试图靠自己站起来,又一次次失败。 注意到路加的目光,他带着薄汗的脸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关系,殿下,不必等我。我稍后便能自己跟上来。 路加一语不发地走过去,踢了一脚断折的木棍。 然后他粗暴地拉起兰斯,将他的手臂跨在自己肩颈上。 兰斯看起来非常惊讶。 别废话。路加在他开口之前道。 以他的身高做兰斯的拐杖正合适,又不会像那破棍子一样脆弱易断。 他颇为嘲讽地想。 不过他精挑细选的木棍,怎么那么容易就断了?兰斯也不是很重啊。 受限于姿势,他们紧紧挨在一起,兰斯的重量笼罩在他身上,与他呼吸相闻。 变成魅魔之后,路加能嗅到常人闻不到的味道。他确定那不是体香,而是魅魔的某种捕食系统兰斯闻起来就一直很好吃,亲吻时更好吃,现在尤其格外地好吃。 实在扛不住诱惑,路加便专横地捏住人形挂件的下巴,吸一口解毒。 等到接近城堡的时候,他的魅魔化症状已经完全消退了。 路加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很好,翅膀和尾巴都还幼弱,没有出现顶破衣裤的尴尬场面。 他们穿过通往医务室的暗道,阿芙拉为他们开了门。 一见兰斯的脚伤,她脸色立刻变了。 参加一个舞会还能把脚扭断?她责备地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是去玩什么荒野大逃亡了吗? 舞会也有可能很危险,这很正常。路加梗着脖子狡辩,只是气势弱了一截。 请不要怪殿下,阿芙拉小姐,兰斯诚恳道,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路加撇嘴。 阿芙拉不想搭理他俩的眉来眼去,将圣力探入兰斯的伤脚处,仔细探查其中的情况。 踝关节碎成了四块,碎骨伤到了韧带。恭喜你荣获开刀治疗一份,治疗之后也要养两周才能痊愈。阿芙拉讽刺道,作为医生,我想我有权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带着我从三楼的阳台跳下来。路加面无表情道,之后又 三楼阳台?阿芙拉纳罕道,那种地方,只有心怀鬼胎的密谋者和暗中偷情的爱侣才会光顾。你们怎么会去那种鬼地方? 说的还真没错。 路加彻底哑了。 幸好妹妹打断了他,否则他之后要说的那些话,指不定要被她解读成孤男寡男穿越森林和孤男寡男月下共舞呢。 兰斯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望向路加的眼神带着笑意。 算了,不懂你们。阿芙拉道,开刀事不宜迟,那场面可不太美妙。哥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把完整的兰斯还给你。 路加站着一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开口。 他盯着药架上瓶瓶罐罐的标签,像是在忙于研究药水没听到阿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