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路加在自己的卧室里睁开了眼。 头有些宿醉的疼痛,身体略有疲惫。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梦。 狮心王在他胸口释放着凉意,路加低头去看,却蓦然沉默了。 他全身都穿戴着金丝细链像极了在现代被称为身体链的装饰品。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一下。 是真的。包括那个梦,也全部千真万确,真实发生过了。 这一次他全部还记得。 殿下要起身了吗?兰斯推门走入,恭喜殿下成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路加像一只惊恐的猫般向他瞪圆了眼睛。 殿下?兰斯淡淡侧头。 你路加愕然。 他不知道兰斯是怎么做到,在发生了那么过分的事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 画裸体便罢了,最后还 路加动了动脚趾,感觉脚底还残留着热度。一回忆起兰斯那时跪在他面前,热烈又痴迷的眼神,他心跳就快得像要飞出胸口。 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本该无情无欲将一切都视为疾病的兰斯会突然吃下了智慧果? 而且还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殿下,要更衣吗?兰斯从衣橱里取出了衣裤。 见路加发怔,兰斯微笑道:虽然那些细链很漂亮,却并不适合在外人面前穿戴。我还是为殿下取下来为好。 你在说什么这些链子路加对他那副淡然的态度非常难以理解。 不是很舒适吗?即便穿戴整晚,熟睡时也不会觉得硌人。当然,腰窝里的那一颗需要取下来。兰斯道,如果殿下喜欢,明晚也可以 路加气急,赤脚下床,一把扯起兰斯的衣领。 你到底懂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 身体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响。 兰斯握住了他的手。 路加逼视着他,竟在那双翠绿的眼瞳里捕捉到了一丝哀伤。 不懂的一直是殿下。 路加久久凝视着他,嘴角扯了一下:是的,我不懂,永远都不懂你。 他们的关系本就畸形,用无知的面纱维持着一丝平衡。兰斯却当着他的面将这层面纱撕破,一脚踏出界限,甚至想要拉他也越界。 昨晚是他想错了,兰斯从来都不能以普通人的思维来考量。 现在,把它解开。路加背过身去,露出背部的细链。 那些缠人的蛛丝一点点剥离,他的心绪也渐趋平稳。 温驯的猎物起了反抗之心,抚摸在它额头上温暖的手已经无法满足,它向他索取更多的属于人类的感觉包括情人之间会互相做的事。 路加冷静下来。 是他太过纵容,一点点被猎物的温顺软化,底线被一步步拉低。 青蛙终于想起了要跳出滚烫的水。 路加一脚踏出了堆积在脚踝边的细链,打开兰斯的手,自己磕磕绊绊、但成功地穿好了衣服。 他能想象到兰斯现在的表情。 被抛弃的低落,会惹他心慌意乱的难过所以路加并不去看。 今天还是他们成年的第一天。 路加硬下心肠走出了门。 他不会知道,他以为会心情低落的兰斯却在他离开后,俯身捡起了那些细链。 细链带着少年的体温与体香,尚能让兰斯清晰地回忆起它们在少年身上盈盈闪烁的场景。 兰斯抚弄着细链,脸上缓缓浮起了一个微笑。 他已经触及到了殿下藏起的真心。 那么离他真正掀起最后一层面纱,与殿下坦诚相见之时,还会有多久呢? * 路加独自走进了餐厅。 哥哥。阿芙拉已经在用餐了,见路加进来,她调皮地挤了一下眼:看来昨晚战况没那么激烈嘛,我还以为哥哥要睡到傍晚才起。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路加僵硬道。 他这次看起来很认真,连阿芙拉也不由怔了怔。 兰斯没来你们吵架了吗?她试探着问。 哥哥总对兰斯生气,基本都是些不太认真的小怒火看在阿芙拉眼中是打情骂俏。 这一次,事情好像真有些不对劲了。 路加草草吃了些食物,有几次叉子放在嘴边,他在发呆,等到叉子上的菜叶已经掉了下去,他却浑然不觉地咬上了光秃秃的餐具。 阿芙拉关心哥哥,又等待着兰斯什么时候来能把哥哥哄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