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梅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我问过之前跟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说对方讲的是一口川省口音,不可能是省城白话。川省口音跟省城白话相差那么大,他们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那就不知道了。”司机说:“反正我跟那个男的说过几句话,对方说的的确是本省白话,就跟他们说的是一样的口音。” 司机看着车站值班人员说,值班人员说的正是省城的白话。 徐建民觉得对方这么精明,他们把孩子找回来的机会很小,这会儿也不怕自己怀了对方的计划,倒是表现积极起来,问道;“那会不会是,他们本来就是省城的人,只是怕我们送走孩子之后又去找回来,所以故意学着川省的口音,又留下那样的话,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去了川省,其实他们还是留在省城?” 苏西梅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是不是也有可能并不是想要去隔壁省,而是想要从另一条路回省城?” 徐建民点头附和:“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我们继续找,我们肯定能把摇摇找回来的。”苏西梅又充满了希望。 结果不到一秒就被刘公安打破:“你刚才说,那对夫妇从上车到下车,甚至在车上这一段时间,那个孩子一直都没有过动静?” 司机想了一下:“在车上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注意,毕竟我要开车的嘛,上下车的时候我倒是注意了一下,那孩子的确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是看她那姿势像是抱着个孩子,我甚至都不觉得那是个孩子。” “那的确是个孩子。”被滞留的一个女乘客忽地出声。 大家都看过去,女乘客的丈夫拉了拉妻子,女乘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孩子,跟丈夫说道:“想想狗蛋儿,要是他被人带走了,我们不得急死?再说了,也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他们呢。” 苏西梅忙过去求对方:“大姐,你要是知道什么,求你说出来好吗?我家摇摇今年才两岁多,她从小就身体孱弱,是我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好不容易养大的,我不能把她丢了呀。” 苏西梅说着忍不住落泪,徐建民上前扶住她,也红着眼睛对女乘客说:“摇摇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们。” 徐建民给对方鞠躬,苏西梅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对他的埋怨也淡了一些。 女乘客忙说:“你们不用这样,我也是一个做母亲的,我懂得你们现在的心情。” 女乘客说:“当时这对夫妇是坐在最后面的,我们上车的时候比较晚了,前面的位置都给人占了,只有最后面的还有位置,我们也只好坐到最后面去。大家都知道,坐最后面是最颠簸的,我跟我老公都有些受不住,但我家儿子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开车的时候,他还很好奇的在我们身上走来走去,这里撩撩那里撩撩,跟我们一起坐后面的人那对夫妻既然是抱了个孩子,也被我儿子看到了,他就总想看人家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看到了,他指着人家说,妹妹,漂亮妹妹。那对夫妇听到之后就脸色大变,那男的很凶的瞪了我儿子一眼,那女的也赶紧的把孩子包严实了,我当时有点儿看不过去,说了一句包得太严实了,孩子要喘不过气来了,还被那男人给凶了一句,要你多管闲事!我们看那男的高大壮实,凶神恶煞的样子,很不好惹,我们怕惹上事儿,就没敢多说话,赶紧的抱住我儿子,逼着他睡觉,免得他再去惹事儿。” 男乘客也开口了:“其实还有一点很奇怪,我儿子刚刚上车的时候就很兴奋,蹦蹦跳跳的,后来晕车了,变得蔫蔫的,但也时不时弄出点动静来,那个被包裹着的女孩子,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动静。” “对对对。”女乘客闻言也觉得奇怪极了:“不说我家小子,精力是比较旺盛一点的,一路上小动作可多了,别的小朋友也是一样,有的哭,有的闹,有的蔫蔫难受跟父母撒娇,唯独那个女人怀里的孩子,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睡,没有任何动静。” “甚至有一次路上太颠簸了,我们坐在最后排的,颠得很厉害,人几乎抛起来,我儿子一个没注意,扑出去磕到前面的座位,当时就疼得哭起来,但是我老婆在哄孩子,我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个女人也没注意,和怀里的孩子一起磕到了前排座位,可是那个女人都疼得滋滋抽气,她怀里的孩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完全没有!” 说到这里,那男乘客越想越觉得诡异:“后来还有几次也是这样,根本就不像我们这些做父母的,知道路上颠簸之后,就一直紧紧的搂着孩子,护着孩子,不再让孩子磕着碰着,对方似乎完全不在意孩子会不会被磕着碰着,而孩子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们还专门提醒过他们,但是那个男人特别凶,女人倒是收敛一点,后来很快就下车了。你们说,那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苏西梅已经整个人软倒在徐建民怀里了:“摇摇,摇摇——” 这就是陶林说的,精心为摇摇挑选的好人家? 狗屁的好人家。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