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在这夜市上就再也找不到这位的一丝影子。到时候人海茫茫,让他到哪里找人去? 他便在脸上堆出笑容来:“不瞒柴娘子说,我家老爷确实是有话要找柴娘子问的。今日恰好老爷有空,要不就请柴娘子跟在下走一趟?” 高媛不愿意去。她不是没想过遇到范俊丰的熟人的可能,可范诚旭和范诚阳这俩孩子,既然已经被她从北关救了出来,又养了这么多日子,早就有了感情。俩孩子既叫她一声娘,她也得担起当娘的责任来。 眼前这位小厮的主人,她记得是个当官的来着。北关城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连柴文道和柴伐北那俩重生的都不说什么,里面肯定有很多涉及朝堂大员的机密。那些官员随便拿出一个来,一个手指头就碾死了她这样的小老百姓。她还胆大包天地把范俊丰的俩遗孤救了、养了,这里面的风险可想而知。 若是夏竹说的陆家也就算了,那是陆夫人的娘家,天生的血缘关系管着,接触起来风险小。可这位的主人家,说是范俊丰的好友,可又不是一家子。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族,自家的事情怕都要做不了主,更何况范俊丰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叛国贼的标签?连肃国公府都没了,这位故友要打什么坏主意,岂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高媛不是土著,没有办法理解一人犯法,全族株连那一套。别说范俊丰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了,就算他真的是个叛国贼,在她的思想里,也跟范诚旭兄弟俩没关系。对于他们俩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摆脱父辈的阴影,好好地过好自己的人生。 高媛觉得这个做起来并不困难。一心要为范俊丰平反的夏竹杳无音信,范诚阳年纪小,把过去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范诚旭也一门心思地读书上进,多好啊。她觉得自己这一大家子的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谁喜欢不可控的因素出现呢?高媛下意识地就拒绝了点墨的提议,借口是现成的,她还得卖花呢。 点墨这些年跟着自家老爷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更直接跟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脑子里只一转,就明白了高媛的顾虑。略劝了几句,见高媛坚持不往,便叹了口气离开了。 等高媛不注意自己了,却立刻进了一家酒楼的门,到二楼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了,要了酒菜点心慢慢地吃,顺便盯梢。 高媛哪里想到点墨嘴上说着过两天再来,实际上却是远远地盯着自己呢。本着最基本的戒备之心,在回家的路上她还不住地观察四周呢,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她。 她却不知道,对于点墨来说,他根本就用不着紧跟着她,只要知道她大约住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作为一省学政,孙成斌的权力大得很。根本不用这种笨办法,只要派个幕僚出面,直接可以通过衙门里的户册找人。 在听到柴娘子拒绝和自己见面的消息之后,孙成斌冷笑一声:“这妇人定有故事,你可瞧准了?” 点墨信誓旦旦地道:“瞧准了,小的还打着买花的名义特意走访了周围的商户。那些商户有识得她的,确认了她便是在甜水胡同居住。” “既然光明正大地住着,定是有户籍的。拿本官的帖子,去县衙找户曹问问,查查户籍便知。”孙成斌道。 点墨应声去了,果然拿了自家老爷的帖子去了晋中府的县衙。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在晋中这个省城当县令的,上头好几层的上司压着,一点儿父母官的威风都摆不起来不说,还得应付无尽的上令,无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就比附郭京城强上那么一点点罢了。知县尚如此,还在知县下头的户曹更是如此。见学政家来了人要查看户籍,急忙搬了来铺了一桌子。 宰相门房七品官,孙成斌虽然不是宰相,点墨却足以在这个户曹面前抬头做人。也不要人家帮忙,自己亲自去翻,很快就翻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页。一看甜水胡同住的这家居然还带着两个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