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道一边拿长枪探路,一边小声问柴伐北:“你有把握?” 柴伐北眉毛一挑,像极了高媛平常得意时的样子:“那是自然,绝对正中眉心,不信你一会儿瞧。” “没想到果然被你猜中了,这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正好给我们可乘之机。” “那个侏儒最是狂妄自大,所以才会在咱们的路上埋伏,只是他没想到前头的计谋未能生效,还以为咱们是步行至此,见了马车就不免犹豫,说到底,还是个蠢货。”两辈子的手下败将,柴伐北很是瞧不上人家。 顺着小路往上爬了不久,就在路边看到明显的人走过的痕迹,两边的灌木丛被砍了一些不说,刚冒出头的野菜也被踩趴下了。 柴伐北蹲在地上好好地看了一番,站起来后得出结论:“那俩人在这里站过不少时间,应该是勘察地形的。” 在这方面,他才是行家,柴文道便跟在他后面。看柴伐北一会儿扒拉开干枯的草丛,一会儿往上看看树上,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终于,柴文道听到了他一声低呼:“找到了!” 一根细绳被他从草丛中捏出来,轻轻一拽,就见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滚落了下去。石头不大,击中了一株细细的酸枣树。酸枣树枝叶摇晃了一下,系在树枝上的一根鱼线瞬间绷紧,山坡下头立刻穿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从干草上滚了下去。 柴文道往前走了两步,探头往下看,只见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正如下雨般往下滚落。见那架势,若底下正好有人经过,至少会被砸伤。 柴伐北摇头:“就知道张家的人上不了台面。” 快走几步,很快就见到了一个趴伏在地上的人,身上居然还穿着青山书院的学子服。 柴伐北把柴文道手中的长枪接过来,远远地掷了出去。长枪带着风声扎在了那人身上,颤巍巍地抖了几下,直立不动了。 “成了,真死透了,咱们快些!” 柴伐北说道,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把长枪拔下来,把那侏儒的尸体挪到一边去,顺手把那人眉心的箭拔了下来。 柴文道跟着他趴下来,忍不住看看旁边的尸体,果真是正中眉心,看来这小子的功夫已经达到上一世的七八成了。 “那人肯定会来吧?” “他在谷口放的迷魂雾没成功,是一定会过来看一看的。刚才那些石头落下去正好挡路,马车过不去,他是一定要下车看的。”柴伐北很有信心地道。 “等会儿怎么跟嫂娘说啊?”柴文道有些为难,事发仓促,时机稍瞬即逝,柴伐北当时顾不上那么多,现在有点儿功夫,总得想想怎么跟她交代才好。 “不是说好了,打死也不承认吗?”柴伐北把弓箭放在自己身前,细细地检查着弓弦和箭羽,挑了五根放在石头上。 “你能耍赖,我可不成。”柴文道叹气。 “我看就是你想得太多,你就是耍赖怎么了?反正娘也拿你没办法。” 柴文道一边观察着下方的动静,一边感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啊。” “用娘的话说,你这叫思想包袱太重。” 说了没几句话,山坡下有了马蹄声,一辆马车辚辚驶来,车辕上坐着一人。虽然离着有些距离,柴伐北还是认出了他。 “又是个熟人。”柴伐北慢慢地拉开弓箭,对准那人的胸口,毫不留情地松开了弓弦。 那人还在观察着前方道路的异常,路上已经有了许多石头,看来是同伴得手了? 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便是一阵剧痛,然后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到地上。拉车的马只觉得背上一松,脚步都轻快了些,只是很快就被大大小小的石块堵住了去路,只好拉着车在原地不安地踏着蹄子。 “好箭法!”只有在武力值方面,柴文道才会对柴伐北不吝夸奖。 “快走吧,娘该等急了。” “你先去吧,想想怎么跟嫂娘说,我把这人埋了。” 柴伐北向来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儿,见柴文道主动善后,正中下怀,自己把弓箭收拾了下山。 高媛还在马车上等着他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