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侍郎继续呵呵笑:“跟本官来吧。” 真武侯的兄弟,年纪也不大啊。没想到那个活阎王居然有这般福气,自己深受皇恩不说,兄弟和儿子都这般少年才俊,年纪轻轻的便中了举人。 他呵呵笑着道:“你们几个都是今科的举人?河东省仍然是取八十名?” 还是年纪最长的那个回答:“回大人的话,我们都是今科取中的举人,河东省为中省,依然是取八十名。” “哦,那你们都是多少名啊?” 年纪最长的那个谦虚地道:“小生不才,只列第二名。” 娘的,第二名还不才,够谦虚,够狂妄! “那就很不错了,好好考!”贾侍郎懒得跟他们多说了,怪不得这个是个领头的,河东省虽然不大,文风却颇盛,乡试的亚元只要发挥正常,榜上有名是没问题的。只是还是有些托大,大夏朝一府十八省,每科都有十九个解元,十九个亚元,若再加上每省的三个经魁,没有一个等闲之辈。若把以前觉得没有太大把握而推迟会试的举人算上,一个河东省的亚元,咳咳,勉强也能算的不才了。 傅亚元还等着他继续问,好把自己身边的同伴低调地宣扬一番,谁知那位大人居然不再问了,只管闷头赶路。他就有些愧疚地看了柴文道一眼,觉得没有把人家解元的名头打出去,有些不好意思。 柴文道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的确没什么在意的,最让他们在意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没准儿就在报名的地方等着他们呢。 关于这个不得不面对的人,柴文道和柴伐北两个人也不知道事先筹谋了多久。凭良心说,柴文远这个人吧,当年对他们俩还凑合。 柴文道因为是兄弟,不涉及真武侯爵位的继承问题,又是个喜欢读书的,后来也走了科举的路子。张氏便对他不感兴趣,顶多在他护着柴伐北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却从来没有把矛头直接对准他过,毕竟还是不愿意把他彻底地推到对立面,柴文道对她生的柴友直也能有些叔侄情分。 他当年读书起步晚了,是柴文远先找了个举人在家里教他,把他的户籍落在顺天府,只求科举的时候能够顺当些。等过了院试成了秀才之后把他送到顺天府学去读书,因为顶着锦衣卫指挥使亲兄弟的名头,在府学里从来没有受过那些纨绔的欺负,教授们对他也颇为客气。柴文远当时打算得比较长远,还说如果他科举受挫,就干脆送到国子监,这样也能出来做官。不过柴文道那时候看不惯伐北被欺负,又有高媛失踪在前,憋着一股子劲埋头苦读,到最后在十九岁的时候中了进士。名次虽然不高,后面的仕途倒也算顺利。 对于柴伐北来说,这个爹就有些毁誉参半了。毁的是他对女人的态度太自负,他娘都被人逼到绝境死遁了,他居然还觉得张氏是无辜的,也不过就是抬了几房小妾进来给她添点儿堵。他还偏听偏信,张氏那时候有多少隐私手段啊,他却觉得不过就是女人小心眼嫉妒心作祟。 誉的是他对柴伐北这个长子还是尽心培养的,一直把他放在前院,出门应酬的时候也会带着他去。见他对武学感兴趣,就请了武师回来教他;见他喜欢画画,也不嫌他不学无术,照样请了先生回来教他;他说要出去搏个前程,也把他送到了西南战场,还让自己手下鼎力相助。 可是,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假,那个张洪辉也是锦衣卫的人啊,你说你把亲儿子和他死敌放在一起共事,那死敌还是个力量强的,你到底是想儿子升官啊还是要他死啊? 可到最后呢,他还是把自己的爵位传给了柴伐北,而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柴友直。 柴伐北觉得吧,他这个爹有些让人不好说。 这一世他和叔父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是死活站在娘这一边的。娘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要想过上太平日子,柴文远是不得不面对的一道坎儿。因为根据他们俩对他的了解,让他把张氏休了是不可能的,甚至连张氏那个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动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