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处?”岑樱追问。 秦衍放下砂纸,取了竹刀将其中一个葫芦一剖为二:“合卺。” “合卺?”岑樱愈发不解,“你做这个做什么呀,是谁要结婚了吗?” 他动作微滞,抬眼看她。往日灵动清澈的双眸此刻有些红肿,似是哭了一夜,想来,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岑樱还不知他和父亲的那些谈话,被他这样看着,脸颊便有些升温,支支吾吾地:“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秦衍于是收回视线,语气仍是极淡:“你,和我。” “啊?”岑樱杏眼圆瞪,半晌,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是什么意思啊……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呢?” “没有和岑姑娘开玩笑。”秦衍目光清明,有若淡云春烟,“昨日是我唐突了姑娘,自然要对姑娘负责。” 岑樱两颊通红:“不、不算唐突的,那也是事出有因……” 她想说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他们就算扯平了,但被他那样看着,根本说不出条理清晰的话,俏面如桃花飞红,难为情地低了眉去。 秦衍瞄一眼少女含羞模样,突然便明了岑治要自己暂且别告诉她假成婚的用意,还真是……舐犊情深啊。 他唇角自嘲地扬了扬,问她:“怎么,岑姑娘不愿?” 她脸愈发红了,答得却是句毫不相干的话:“我,我去洗漱……”语罢既跑出了屋子,冲进厨房里,俯在灶台上吁吁地换气。 胸腔里一颗心急乱得仿佛要冲破柔软的喉咙,砰砰直跳。岑樱捂着通红的脸想,他不是很嫌弃她的么?为什么会说要娶她? 难道,他其实是对她有意的吗? 夜里下起了小雨,岑樱听着窗外缠绵的春雨声,怀着甜蜜而忧愁的心事,辗转反侧。 * 两人的婚事就此定了下来,一连十余日,岑家都在筹备婚礼。 许是因定国公世子薛崇还在县中,王三那一伙人投鼠忌器,这段时间内都未来寻他们的麻烦。 三月三十,宜嫁娶,岑治请了厨子在自家院子里摆了席,宴请村里的乡亲。 民间的婚礼并没有朱门大户那般讲究,只保持了基本的流程,因岑樱的绣工实在拿不上台面,岑治扯了两匹红布托邻居周大嫂给这对新人做了衣裳,又请来秦里正主婚,在众人见证中合了卺,送入洞房,就算是礼成了。 然,虽知女儿成婚是出障眼法,但亲眼看见那从襁褓婴儿被自己养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嫁人,岑治还是不可避免地掉了眼泪,哭得稀里哗啦极其失态,倒惹得岑樱也掉了眼泪。 夜已经很深了。暮云收尽,银汉无声。明月高悬,三星在天。 岑樱的卧房已被改作了婚房,扯了红绫妆点,里头的桌椅板凳也全部上了红漆,映着烛台上燃着的一对儿臂粗的大红喜烛,烛光氤氲,到底为这简陋的婚室增添了几抹喜气。 竹编的床头,岑樱身着新做的喜服,手里拿了把掩面的团扇,忐忑不安地坐着。 这几日她都过得好像一场梦,突然之间,喜欢的人便向父亲提亲了,然后父亲也同意了,再然后,他们就拜了堂,成了亲,在天地神灵的见证下,在众人的祝福声里饮了合卺,成了夫妻…… 他那么好的一个郎君,就像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与她这村野枝头开出的山樱云泥之别,却肯娶她。今后,她一定要对他好一些…… 她怀揣着心事,连秦衍推门进来也未听见。冷不丁眼前烛光一闪,她唰地放下扇子:“闷罐儿?” 他似饮了酒,墨黑的眼中醉意氤氲,回眸睇过来时才清明了些,问:“怎么自己把扇子放下来了。” “啊?不能放吗?”岑樱忙将扇子举起,遮住了视线,也就自然而然没能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秦衍并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