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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皇帝 第46节


    岑樱望了眼天色,日色西斜,的确是不早了。

    她还想抱抱他,当着叱云月的面儿却不能够,只好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他和阿黄一眼,转身离去了。

    岑樱仍同叱云月同乘一骑地回去。叱云月似在生气,把她扔在营帐门口就走了。她只好独自进去。

    “姮姮呢?”她问迎上来的青芝。

    这次跟随皇帝冬猎的都是王孙公主,薛家就来了她和薛姮,以及负责护卫皇帝安全的白鹭卫指挥使薛崇。

    她和薛姮被安排住在一间大帐里,这会儿进来连她人影也没瞧见,是故有此一问。

    青芝摇头:“刚刚来了人将薛娘子叫走了,奴也不知她去了哪儿。”

    岑樱点点头,心烦意乱地,坐在书案边随手拿起本书来看。这时帐外却来了名白鹭卫:

    “请问县主回来了吗?我们指挥使有请。”

    薛崇找她?

    岑樱微惑,想起丈夫所言的薛崇或许会怀疑父亲的“死”,心内一时砰砰直跳。直起身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她随侍卫进到薛崇帐子里,正中一张半人高的书桌,铺了厚厚的毡毯,一直垂在了地上。

    其后是坐具与一张巨大的山水画屏,隔绝了外室与内室。

    薛崇正坐在书案之前,衣冠楚楚,正襟危坐,袍服一丝不乱,微暗天光下温玉生光的一张脸,竟也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温润之相。

    他手畔堆了几卷书,书上放了条崭新的马鞭和一盘冰糖葫芦。艳红的山楂果裹着糖霜,亮晶晶的,极是诱人。

    他一个成年男子,还喜欢糖葫芦?

    岑樱心下奇怪,却也没走近。

    帐中焚了浓厚甜腻的沉水香,她不喜欢那味道。

    她就立在了帐门口,讷讷地:“你要找我说什么啊。”

    这话一出,便听书案底下似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吞咽,她秀眉微蹙,不明所以。

    薛崇面不改色,冷冷看她:“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你该叫我什么?”

    她脸色微暗,极不情愿地撇过脸去:“我为什么要叫你长兄,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如果不是你,我和我阿爹根本就不会被带到京城里来,他更不会死……”

    她酝酿着情绪,话中恰到好处地落了一丝哽咽,眼睫也泛出了滴滴晶莹,看上去十分的娇弱可怜。

    叫她来本就是猜测她与太子见了面、打探谢云怿究竟死了没有,薛崇见怪不怪,冷嗤了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是为兄,你能成为永安县主、和太子殿下团聚?若县主日后想嫁得东宫,还需我这个做兄长的送嫁,怎么河还没有过完,就拆起桥来了呢?”

    她和闷罐儿的事,岑樱原也没想能瞒过他。但此时被这样点出,脸上霎时红透。

    “关、关你什么事啊……”她小啐一口,拔腿就走。薛崇脸色一怒:“回来!”

    岑樱置若未闻,径直走掉。

    她心中本还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是“丧了父”的可怜少女,迁怒于他也是情理之中的,遂放心地离开。

    帐中的旖旎早已停滞,书案之下,薛姮怔怔地跪坐着,睫畔点珠,发丝凌乱,眼中如落了层灰似的,一片死寂。

    “叫你停了吗?”

    薛崇最厌恶她这幅泥人似的神情,抄起案上那新制成的马鞭甩去,径直将人扯近了些。

    挥舞的马鞭在她颈上印下淡淡的红痕,微微的刺痛,薛姮一丝反应也没有,喉咙咽下一丝酸涩,抬目迎向他,目中毫无焦距。

    “继续。”他把那串冰糖葫芦毫不怜惜地送进她檀口,脸色铁青。

    裹满糖霜的山楂撞上舌来,冰凉而清甜,她回过神,麻木地按他的话照做着。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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