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撞上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眸。 紊乱的呼吸倾洒下来,脸侧的头发颤颤巍巍。 手腕被紧紧握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不敢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他难道要把她的手砍了? 她化身小白,只想平静度日,该出手时绝对不犹豫。 猛一咬牙,双手猛地一推,手下两块胸肌,人向后退了两步让开过道,她疾步向前跑出来,没走几步转身白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动,只是拿了两颗樱桃,其他的都没动,你……你至于吗?” 说到最后,底气越来越弱。 不等对方回应,急匆匆跑回房间。 漆黑的客厅只剩宫裔一个人,他抬起方才握林沐夏手腕的手,手心手背细细看了一遍。 为什么? 即便是凌姨,也不习惯肢体碰触,为什么她…… 上楼回到房间,径直走进浴室。 花洒的水打在身上,他看着自己的手,呼吸越来越重。 闭上眼睛,皱起眉眼,双手捂着脸,脑袋里的画面逐渐闪现。 很不舒服,全身发烫又很冷,那时……几岁来着? 六岁还是7岁? 下了很久的雨,半夜醒来,闪电让屋子骤然一明一暗,他跑下楼想告诉爸爸自己不舒服。 下了楼梯,走进爸妈的房间,轻轻拧开门把,身体瞬间麻木,屋内一阵奇怪的味道铺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滚。 房间有些昏暗,只亮着一盏壁灯。 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个男人身、下发出奇怪的叫声。 那个男人在动。 那个男人就是爸爸! 昏暗的画面里,女人转过头来,一头凌乱的头发,看到他,咧着红唇一笑,像恐怖电影里的妖怪! 两个人怪异的纠缠,昏暗房间里每个黑暗的角落似乎隐藏着无数怪异的东西。 那些东西会随着怪异的味道飘过来纠缠他。 它们正在移动,正在靠近他。 可他却没办法逃跑,甚至都没有力气大声求救,他想离开这里,想要妈妈,想要有人帮他逃走。 内心不停呼喊着,不停地求救。 可双腿还是不能移动。 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下一秒自己一定会死。 从昏暗的房间扑过来的风带着某种阴谋要将他带到另一个世界。 他害怕,全身颤栗着,想要逃跑全身僵硬,一步也移动不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把他抱住,双眼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下一瞬,眼前的画面消失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怀抱,妈妈回来了。 他被她抱着到了房间,埋在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他烧了两天,醒来时发现并不是妈妈。 因为妈妈不在家,他讨厌家里所有佣人,常常捣乱,他们整理好的东西全部弄乱。 他们要他乖乖吃饭,他只会把东西扔到他们脸上。 那个凌姨,她每天都要换衣服,没人喜欢看着他吃饭,只有她,把任何食物丢在她身上,眉头都不皱一下。 没大人在的时候,她的眼神始终是温柔的,像妈妈看他眼神。 …… 他缓缓放下双手,让花洒把身体重新冲一遍,关掉,从浴室出来。 讨厌昏暗的光线,他房间很亮,睡觉时房间则是一片黑暗。 关闭所有灯,躺在床上,那只胳膊发紧,身体却没有任何异样。 他没有本能地推开她,第一反应竟想她的手和别人不一样。 她没有喷香水,身上没有怪异的味道,握着纤细的手臂时,闻见一股淡淡的,像是洗完澡后的浅淡味道。 可能是这样,身心才没有出现强烈的抗拒。 即便这样,仍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对于别人的靠近很不爽。 翌日清晨,洗漱后七点半准时下楼吃早饭,楼梯下到半截,林沐夏穿着鲜亮,一条复古裙将她娇小玲珑的身段用柔顺的线条勾勒出来。 简单的长发,脸上带了妆容,微微浓烈。 只要是稍显浓烈的妆容,便瞧不出美丑,这可能是小时候爸爸床上的女人留下的阴影。 她站在门口想走,顾凌拉住她塞了一片吐司,又递给她一瓶牛奶。 “再急,也要吃早饭。” 宫谦良坐在餐桌前正在用早餐,附和道:“就是,年轻人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工作。” 林沐夏接的匆忙,笑着冲两人挥挥手,转身跑出门。 宫裔瞟了一眼,信步下楼坐在宫谦良身边用早餐。 宫谦良笑道:“瞧把她高兴的,看样子是真的。” 顾凌浅笑点头,“是啊,就是太急了,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 “没事的,听说这些剧组选演员,都会很多人排队,不用急,司机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