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滚滚落下,看着他的眼睫颤了颤,紧紧闭上。 脑袋一阵轰鸣,眼前黑乎乎一片,他额头上手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心中一阵绞痛,瞬间触动全身,颤抖的身体才找到一丝力气,奋力冲到他跟前,颤抖呜咽的声音喊道:“宫裔,宫裔!” 轻颤的手在触到他肩膀的那一刻猛然顿住,她不敢触碰他。 “宫裔!!!宫裔!!宫裔……”她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 她在病床上经历过死亡,她怕死,很怕死。 甚至在病重的时候,常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变成恶臭的腐肉。 崩溃尖叫后,从梦中醒来,怕得哭死。 她有时候希望那一刻快点到来,这个等死的过程要把她折磨疯了。 那种恐惧感随着重生随着时间被她遗忘。 就在刚刚,比面临自己死亡更恐惧的感受席卷全身。 对于眼前的男人生死未知的恐惧达到极点。 她掏出手机,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她立刻捡起来慌张地拨打110。 救护车来时,她都不知道这十五分钟是怎么挨过来。 撞车的路口围满路人,很多人在拿着手机拍照。 还有人已经认出她是演过《》电影的主角。 一边用手机拍摄,一边指指点点。林夏哪还顾得上这些,她的世界过滤了所有人所有事,只有救护车上的男人。 她跪在他身边,不停地呼喊着他名字,宫裔紧皱的眉眼缓缓睁开,深褐色的眼眸看到她的那一刻闪了闪,透着坚毅的光,扯出一抹笑,似乎在安慰她,想张口说自己没事,动了动唇没能说出口。 林夏没打算深爱这个男人,她曾经死过一次,骨子里对爱情,对于婚姻,并没有像现在年轻女孩那么执着,觉得那些会困住自己,甚至觉得遇人不淑会更加悲惨。 宫裔他太优秀,总觉得这样一个男人属于她有些不真实。 毕竟在她生活的现实中,一个不缺钱的男人能养你,就能很多女人,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 她爱他是那种恰到好处,随时能抽身的程度。 她没那打算太投入。 可是,在他有可能死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常有人说,这世界离了谁都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没人知道,在至爱死后,那个活着的人要经历怎样刮骨挖心的痛苦,才能继续生活。 那种感觉比自己等死那段时间更恐怖,更煎熬,更容易让人崩溃。 到了医院,宫裔被推进急救室。 林夏给顾凌打了电话,并通知了宫家。 她坐在楼道里的座椅上身体还在轻颤着,身体绷得很紧。 突然楼道的门响了一下,林夏惊醒,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带着口罩和医生用的帽子,双手还带着做手术用的医生手套,看着像一个医生。 这个看似医生的男人朝她走过来,林夏渐渐站起来,因为身体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有些僵硬。 这位医生走到林夏跟前,转头朝急救室看了一眼,问道:“小姐,里面的先生是您的家属吗?” 林夏眼中还噙着眼泪,一边嗯嗯嗯一边点头。 男人口罩上方的眼睛泛了摸冷光,瞳孔微缩,如果没猜错像是在笑。 “有什么事吗?” “既然是家属,那跟我来填一下单子好吗?” “好,去哪里?” “就在楼下。” 林夏点头转身去乘电梯,心中害怕,不会是那种只有家属签署的治疗方案吧。 如果她擅自签字宫裔的父母会不会怪她。 她刚转身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不好意思,今天电梯坏了,正在检修,货用电梯距离这里有点远,就在楼下,不如我们走楼梯吧。” 林夏心里挂着宫裔的安慰,之前培养起来的警觉性在这一刻全然失灵了。 她点点头,回身跟着这个“医生”,“好,那我们快走吧。” 男人打开楼梯间的门,绅士地请她先走。 林夏走进去,男人轻轻关上楼梯间的门,跟上林夏,刚下到转下一段楼梯,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张白色毛巾,从身后伸手把白色毛巾捂住林夏的口鼻,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身子。 林夏在惊惧中渐渐失去意识,身体虚软地跌下去,被男人抱起。 他把她抱进一间不常用储藏室,把她放在一个推床上,用白布盖上,像推一个死人一样把他带离医院。 …… …… …… 林夏渐渐有了一丝迷糊的意识,她全身力气只够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天花板上挂着一定吊灯,白色的灯光亮的刺眼。 她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