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离开。 旁边的江伯见殷誉北面色冰冷,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戾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下望去,湖畔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人影。 殷誉北视线投向一旁挂着的红梅图,正是今天在花神宴上所画的。 主子是有什么心事吗?犹豫再三,江伯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殷誉北没有回答,神色冷淡,把画收起来吧。 是。 三月三,长空碧透,沿岸百姓遥遥观望帝王出巡。 殷怀一行人坐船从蓬莱洲原路返回,他站在木船甲板上,身后站着一众朝廷官员,与他并肩而立的便是殷太后。 殷怀的乌发被江上风吹拂乱动,不时轻轻掠过面庞。 明明长了张稠艳近妖的面庞,却偏偏多了几分清冷感。 却没有知道他现在是绷着张面皮,努力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的滋味,脸色却也煞白了几分。 无他,晕船。 身后的重苍发现了他的异样,微微皱眉,将披风给他披上,沉声在他耳边问:主子。需要进去吗? 不用。殷怀勉强摇头。 虽然那日被打断后,他也不知道重苍当时想要说什么。 可看他后来也没有再提的意思,再加上他人也比起之前要变得正常了许多,不再刻意躲避他的接触,便也就没再过问。 又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殷太后许是看见殷怀面色苍白,微微皱眉,不是说他身子骨已经好利索了么,怎么又是这副病蔫蔫的模样。 怀儿身子不适就先别在这站着了,这儿风大。 殷怀这才半推半就,似是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船头偏僻角落处有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只见殷誉北单手搭在船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木栏,他身姿挺拔笔直,往那一站宛若绷直的□□。 只是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殷怀想起了上次在蓬莱洲湖畔撞见他的那次见面。如果平日里他碰到殷誉北,还能站在原地和他说上一二,说不定还能气上他一气。 可是当时那个场景,怎么看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越想起殷誉北盯着重苍的眼神就越觉得心惊胆颤。 殷誉北和北戎人应该有所接触,毕竟幼时在边关长大,老誉王常年与北戎交战,可是他那时应该很小,只能希望他不了解北戎王族。 殷誉北注视着下方的明黄身影,他方才正和旁边那个侍卫说着话,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 可一当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便神色一僵,看上去十分不自在。 这个认知让殷誉北扯了扯嘴角。 他在害怕自己。 殷怀回到自己的屋里,有些睡不惯船上的床,摇摇晃晃的让他有些头晕,躺了一会,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于是索性又起了身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没有见到其他人,想必都回了自己屋。 殷怀走在廊上,没走几步,在拐角处便听到了殷太后和她身边的嬷嬷的交谈声,似乎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眼看就要迎面撞上,殷怀连忙闪身避进了就近的屋子,屋门没落锁,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的进去了。 殷怀躲起来就是想要听听她们到底在说自己什么。 你说是怀儿看不上哀家赐给他的那个人吗? 怎么会,你老人家眼光这么好。 哎,哀家现在可就等着抱孙子了。 放心,娘娘必定心想事成。 两人交谈声渐行渐远,殷怀微微皱眉,殷太后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自己大病已经痊愈,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闯进了谁的屋子。 正准备出去时,便听到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那幅画挂在哪? 我房间里。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蹲下往桌下挪。 书桌外有一层木隔板,从门口看不见桌下有人,好在桌面压的很低,如果不是仔细注意,看不到桌下的场景。 嘎吱一声推门声缓缓响起,殷怀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手忍不住攥成一团。 脚步声愈来愈近了,直到殷怀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玄色时,才停了下来。 上方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坐下后膝盖弯曲,脚往桌底随意一放。 这一放可差点把殷怀的心吓得跳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了挪,可是桌底空隙不够大,已经是退无可退。 殷怀不由自主的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