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苍微微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走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替殷怀退下足袜。 他不来了。 听到他简短的回答,殷怀心里还是犯嘀咕,平喜那小子会放过拍马屁的机会?他不相信,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眯了眯桃花眼。 重苍这才抬起眼,飞快的看了他眼,又垂下头。 殷怀又嘀咕着催促了声,他这才动了动,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伸手替殷怀揉捏着肩膀。 不知是不是错觉,殷怀总感觉他的力度比起平常要重了些,于是皱了皱眉,有些不舒服的嘟囔了声。 随即便感觉到身旁人手上顿,真的放轻了力度。 殷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背靠着软塌,头逐渐歪斜,熟睡了过去。 重苍的视线缓缓上移,掠过他的脖颈,路来到了他的唇上,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滚动。 下秒又像是被火烫着了半,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殷怀彻底进入梦乡,重苍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看了他多久。 直到门口响起平喜尖酸的声音,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手,将他放平在软塌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誉王府内。 雅室内两个人正在对弈,殷誉北手心里捏了黑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眼神落在棋盘上。 赵将军,你猜这盘棋最后会是谁赢。 赵青面容刚毅,看来殿下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殷誉北用棋子敲了敲桌面,这盘棋光靠我个人下自然不行,可不能缺了赵将军。 赵青沉默片刻后,道:为了大殷,我只选择适合做那个位置的人。 在他看来,殷誉北有能力也野心,能够坐好那个位置,所以才愿意帮他。 他顿了顿,板眼道:陛下确实不适合当皇帝。 他这话说得实在大逆不道,若是被人听到了便是砍头大罪,他却完全不以为意。 殷誉北眸底闪了闪。 太后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她赐了名宫女给皇上,说不定这会子正在求神拜佛保佑皇孙顺利诞生 话还没说完,对面直垂眼看着棋局的人猛然抬头,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 赵青说:我听人传的昨晚陛下就在那个宫女那歇下了。 殷誉北不说话了,视线落在窗外的红梅上,冬日里只有那几抹艳色增添生机,有花骨朵窜上枝梢,被片片花瓣包裹其中。 他不笑时面上总是阴郁冰冷,薄唇压得很低,紧紧抿着,眼里似有化不开的浓稠暗色。 不过只有瞬。 很快他的表情又像是恢复了常色,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错觉。 他微微垂眼,将手中棋子把扔进棋篓,我知道了, 下完棋后赵青在江伯的护送下走出了王府,走在游廊时,他望着经过的那园红梅,随口问了句:对了,你们王爷怎么想的把雅室迁到梅园里。 江伯讪笑:主子的心思岂是我们下人能猜的。 送走了赵青后,江伯又重新回到了雅室之中,看到窗前榻上斜倚的人影,他微微垂眼。 面上的棋局已经是七零五散,地上掉落地棋子。 江伯见状微微皱眉,心里那个奇怪的念头又浮上来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问出口,主子为何会如此在意皇上。 毕竟在他看来,这位主是迟早要被从皇位上拉下去的,下场如何还不好说,总归不会是好结局。 殷誉北闻言脸色有瞬间的怔忡,随即拧紧了眉头,冷声道:他和你们想象的不样,没那么蠢。 江伯小心翼翼发问:那主子是想以防计划出什么变故吗? 殷誉北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还是想先接近皇上,谋取他的信任,对付柳相和太后之后再反水?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那张和皇上太过相似的画像他真的不愿意回想。 殷誉北心烦意乱,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语气微微有些不耐,冷声道:我自有打算。 江伯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只能闭了嘴。 殷誉北站起身,又径直朝前走去,只丢下句话。 吩咐下去,准备进宫。 江伯不敢多想,连忙低头,是。 上朝这件事对于殷怀来说已经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了。 往龙椅上坐,听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