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顶凤冠亦是如此,上边镶嵌的珍珠还是从南海贡品中精挑细选出来最圆润的。 衣装华美,也得人长得漂亮有贵气才能架得住。戚铃兰便是能撑起这身衣服的人,十七岁的年纪已然有端庄稳重的气质,结合这身衣服还隐隐有了太子妃应有的威严。 戚明松看着她徐徐走来,心中五味杂陈。欣慰是有的,家中娇女初长成,一朝贵为太子妃……心疼也是有的,从今往后她就像今日一般被沉重的皮囊压抑着,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着。 一想到这,他眼眶又湿润了。 “父亲。”戚铃兰走到戚明松面前,最后一次给父亲行了请安礼。 戚明松明明已经忍不住要老泪纵横,却还是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端详她的模样。 她和临蕴长得真是非常相像。 往后他不能再这样直视铃兰,便是再也看不到临蕴的模样。 “铃兰,往后你身在宫中或许会有许许多多的难处,你若是不知该怎么办,就让人给父亲送信。你就算嫁出去了,也永远是为父最疼爱的女儿,端信伯府永远是你的家。” 戚铃兰从闺房出来时还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她是第二次经历这场大婚,也是第二次离开娘家了,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潸然落泪。 戚明松这番话,成功让她鼻尖一酸眼眶温热。 “女儿明白。”她低头让泪珠直接落下而不是滑过脸颊污染妆容,稍稍止住泪意才抬起头来:“女儿离家后父亲要保重身体,夜里早些休息,别忙到太晚。朝廷上的事情能躲清闲就别多掺和,咱们家不需要再大富大贵,只求一个安稳。” “为父都明白。”戚明松重重地点了下头。 说话间院外便传来喧闹声,刘叔大声喊着:“太子殿下来了!新郎官来了!” 戚明松起身出门看去,陆之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院外,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云家的几位公子。 “臣叩见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陆之珩目视眼前跪拜行礼的众人,亲自上前扶起戚明松,道:“岳父切勿多礼。”随后再对众人说:“都免礼平身。” 眼前众人才起身站直,身后跟来的礼部官员便大声宣道:“新妇拜别双亲!” 听到这个声音,戚明松重新回到主座上,在他身旁放着亡妻俞氏的牌位。 戚铃兰低下头,在乔茱帮扶下掀裙摆跪在堂下,双手交叠着朝双亲叩首。 “不孝女戚铃兰拜别父亲、母亲。” 陆之珩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戚铃兰身边,他身为太子贵为储君自然不能屈尊拜臣子,但他还是站在戚铃兰身旁,对戚明松和俞氏欠了下身以表心意。 拜别双亲后,戚铃兰是真要离开了。一旁的嬷嬷给她盖上盖头,乔茱托着她右侧小臂,秦则跟随在左侧身后,戚铃兰在簇拥中迈出端信伯府的门槛。 新娘子上了花轿,外边跟来接亲的云家公子们便唱起了吉利的诗文。 礼部官员高声道:“起娇!” 陆之珩骑回白马上,太监抬起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皇宫方向驶去,花轿后便是新娘子带的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称之十里红妆不为过。 伯府门前戚明松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院内香兰安安静静站了这么久已经是闷不住了,嚷着要吃甜汤。赵氏忙拉着香兰回后院去,书兰看看母亲又看看门前的父亲,最后选择跟上前者。 “娘,姐姐嫁进宫里,我是不是就见不到她了?” 赵氏一面安抚着香兰,抽空瞥了她一眼,道:“见不到她不是还有香兰呢,明明自个儿有亲生的妹子,你怎么老赖着铃兰那丫头?” 戚书兰道闷闷不乐道:“我和姐姐能玩到一块,香兰她才多大?我和她能说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