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人追究所以也就无人在意。 但李休回来了。 当年和李来之关系莫逆的势力有了报仇的希望,而和李来之有仇的则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休只是个普通人。 但就是这个普通人在回到长安的第一天就杀了刘校尉,撕破了平静了十四年的那层薄纱。 这就像是湖面上扔下了一枚石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李休的到来打破了长安维持的平衡。 想要终结这种局面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杀了李休。 这是很冒险的一种方法,所以来做这件事的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是个死士。 …… “少爷,您醒了?” 床上的李休睁开了眼睛,伸手将额头上的毛巾取下,坐了起来。 老乔递上了一杯白开水。 李休伸手接过,然后楞了一下。 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徐盈秀,你给我出来。” 老乔耷拉着肩膀不说话,房间内安静极了,这一幕看上去很有意思,他就像是在对空气自言自语。 “你再不出来,我可生气了。” 李休挑了挑眉,大声道。 有人从空中落在地面,双脚落地发出啪的一声。 这是故意弄出来的声音。 徐盈秀两只手握着拂尘,背在腰后,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来。 “少爷。” 她有些不敢抬头直视李休,完全没有了昨晚在老乔面前的泼辣。 “来便来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李休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上两句,到嘴边的话却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真的?” 徐盈秀突然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张脸灿烂如花。 李休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定的点点头,心中却道想来这便是一顾倾城了。 “出去走走。” 李休从床上站起,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砸了咂嘴。 推开门,外面的天气很好,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就连房顶上的积雪都融化了许多,化成的雪水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王兄?” 李休顺着阁道一步一步的走着,也许是睡得时间太久,他竟然觉得难得的轻松起来。 转弯,面前迎面走来了一位少女,看上去尚且有些青涩,模样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杏儿。” 李休看着李杏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与这女孩从未谋面,自然谈不上厌恶,但因为一些事也谈不上亲切。 “你醒了。” 杏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然后把手里提着的九百九十九个纸鹤递给了李休,道:“王兄的病好了?我就说祈福会有效果的。” “这些都是你叠的?” 李休接过纸鹤,打量了一番,问道。 杏儿小脸有些红,显然有些害羞:“我听城南的老道士说叠纸鹤可以为亲人祈福,所以我就试了试。” 她低着头,两只小手局促的搅着手指。 亲人? 李休道:“老道士的话八成是假的,以后不要信了。” 杏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些,那双眼似乎也黯淡了许多。 李休心中没来由的慌了一瞬,只得安慰了一句:“但这句话却是真的。” “王兄,你能不能让老爷爷不要在杀我的鱼了,我养了很久的。” 杏儿突然悄声道。 李休楞了一下,这才发现眼前这丫头的双眼似乎红红的,有些肿胀。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然后轻声道。 “养鱼这件事我曾做过很多次,要不要帮你?” 杏儿听了有些兴奋地抬头注视着他,刚要答应却猛地瞳孔一缩,嘴中猛地发出一声惊呼。 “王兄小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