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懂得的事情。 也是必须会做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性子可能很难接受,但这条路早晚要走,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尽早一些。” “来运知晓。”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一侧并不说话,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他率真,但拎得清轻重,和这六个人相比自然是自家师兄重要一些,何况这些道理他也懂得,就像两国交战一般,敌国未必全都是恶人,但相对自己国家来说敌国便全都是恶人。 “这些年来我等在春集镇教导了许多人,其中最满意的有九位,这是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待我六人死后还要劳烦武王将这九人找来接替我等,无夏塾是春集镇的重中之重,镇上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所以我们可以死,但无夏塾不能没。” 郭同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九个名字和地址放到了小桌上用茶壶轻轻压着,免得被风雪吹翻了找寻不到。 周洛点了点头,虽未说话,却已经答应了下来。 雪花从天空落下会产生许多种不一样的形态。 鹅毛大雪,毛毛飘絮。 或是被风卷着狂飞周转,又或是笔直落下随着微风淡淡摇晃。 没人喜欢刮骨钢刀,大部分人喜欢的都是那如絮雪花轻轻落在额前,落在肩上,落在掌心的感觉。 微凉,独特,让人难以忘怀。 就如此刻。 天上的小片雪花摇晃着落进了茶杯里,周洛朝着他们六人走了过去。 来运站在身后安静看着。 郭同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道哪怕是在这春集镇中生活了几十年,一眼望去终究还是不如长安,更不如梅岭。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学塾门外的那棵大松树。 漫天的雪花并不曾在树枝上留下半点痕迹。 那棵树很巨大,在风雪中挺的笔直,就像是人的脊梁一般。 周洛弯腰拿起了被茶壶压在下面的那页白纸然后走到来运身旁拍了拍他的脑袋,二人一同走出了无夏塾的门口,拐了几个弯之后找路人问了问纸上的地址该怎么走,得到答复之后道了一声谢便顺着路走了过去。 九个人分别住在春集镇的九个地方,来来去去总共花费了差不多一日的时间。 “我们去哪?” 离开了春集镇,来运抬头看着周洛,出声询问道。 周洛想了想,说道:“南风亭。” …… …… 夜晚的春集镇较之外界要显得安静许多,这里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和热闹,夜晚除了客栈和酒楼之外鲜少会有燃亮灯光的地方。 无夏塾的院落当中站着九个人,这九人的模样看起来都是二十岁上下,修为最高的不过才是承意境界,此刻九人站在庭院当中看着端坐在地双目闭合却将脊梁挺得笔直的六位先生尽皆沉默了下来。 一双双眸子当中满是痛苦和哀色。 风雪越来越大仿佛是在恭送这六位为春集镇奉献了数十年光华的先生,九个人齐齐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他们知晓凶手是谁,但他们却没有能力报仇,只能听从师命从今往后接下这管理无夏塾,教导春集镇的重任。 风雪送君归。 今夜安静的有些吓人。 直到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人同样很年轻,看起来和他们的年纪差相仿佛。 年轻人走了进来,在院内沉默了一瞬之后走到那六人身前跪下行了一礼,然后方才起身。 那九人这才看清楚这年轻人穿着一身的蓝色衣衫,看起来颇为的与众不同,如墨的长发散在肩上,眉眼和煦,明明身在冬夜却犹如春风一般。 “不知几位师兄可曾见过那行凶之人?” 他环视着那九人,出声问道。 语气平和,礼仪完美,即便是书院里最严苛的教习,即便是礼部尚书亲至也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们九人在修行路上并未有太高建树,或许这辈子的武道尽头便是四境游野,但他们却很聪明,是郭同济六人最器重的弟子,自然知晓那个找上门请他们但当无夏塾重任的那个人便是杀人之人。 九人当中有人精通画道,听闻这话立刻便拿出了纸和笔快速的在纸上画了起来,不过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已经将那人跃然纸上。 甚至就连衣着和神态举止与最细微之处的眼神表情都刻画的一清二楚。 蓝衫青年伸手接过打量了仔细打量了一眼,然后问道:“这是何人?” 那九人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诧异,旋即解释道:“这是圣宗周洛,在草黄纸上排名第三十六位,被人称之为武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