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叫人去寻烈酒,想给她擦身体降温那会的功夫。 当时娜良娣睁开了眼睛,倒叫她高兴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昏迷不醒的人和偶尔还能恢复一会意识,肯定是后一种情况看来更好一点,叫人有了点好的期盼。 戴玥姝亦是高兴了不少,结果娜良娣似乎是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亦或者是想传递什么,但她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伤了嗓子还是没有力气,只是眼睛一味地看着外头,瞪着某个方向。 她当时也只是诧异,没有能够领会,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看的不就是这个藏了香炉的角落—— 这放的位置着实奇怪,是塞在了一个死角里,前头是花瓶和置物架子。 若不是因为生病,屋子不便大开窗,戴玥姝又被那若隐若无的味道积攒起来之后熏得难受,她甚至都不会在这种忙乱的时候立马注意到这个熏香。 又结合了这个小宫女观察到的情况,她心里陡然有了个叫人心凉、让人害怕的猜测,为此她甚至人都晃了晃。 “主子?”茜色扶住了她,以为是她忙坏了,这才犯了晕。 “你去把那头的香炉和香灰收起来,不能假手他人,叫人仔细一些,盯牢了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的动静,尤其是图鹿和达达,也不要让人升起怀疑。”她很小声地只是动了动嘴角,快速地说着。 茜色的神色陡然肃了起来,脑子里已经略过了许多后宫厮杀,虽不明白为什么中招的是娜良娣,但想着自家主子也在场,她便能够脑补出宫里许多叫人悄无声息没了的事情。 尤其,她曾经大师父是前朝内庭后宫养出来的能人,那时候查不出结婚的宫廷秘闻、突然暴毙的妃嫔皇子更是数不胜数,她那等敏锐的直觉终于叫她在这时候警惕了数倍。 “奴婢明白了。” 茜色果然是人才,三两下便支开了图鹿,使人没有起疑又安排去了另一处忙碌,小宫女也安抚好了,还叫人以为是拜在了戴良媛这头,以后能有个新主子。 另一边她亦是动作极快地将香灰等全部收拢好,还忽悠着达达将平日娜良娣放熏香的地方说了出来,又摸清楚了她新弄的香炉里的香粉配方是何,没惊动任何人下收起了所有藏货。 戴玥姝见她如此能干,心里略松了口气。 烈酒没有,但寻常粮酒找到了,是兴庆宫这里为了婚嫁而备着的。她们虽然是妾室,但难免遇上太子殿下想饮酒助兴的时候,前头燕良媛不也备了好酒好菜截胡,她这里也寻来了,想用着它给娜良娣降温。 戴玥姝又重新到了娜良娣床前,在不碍着伺候人手的情况下,帮着替她擦拭。 娜良娣又醒了一次,她脸颊热到通红,脸上还有些伤,一双眼睛满是泪水,眉头紧蹙着,鼻子难于呼吸便张了小口,艰难地喘息。 她看着戴玥姝,这一回眼底多了几分祈求,那抹哀色就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戴玥姝几乎不忍再看,可到底是撑住了泪水,握紧了她的手,想要将生存下去的力量分给她。 娜良娣很小声地动了动唇,极为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可是香粉?”戴玥姝不顾宫女在侧,压着声音问她。 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却只坚持说出原本想告诉她的两个字。 “达、达……” 戴玥姝再度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叫我看顾达达一二,是这样吗?” 娜良娣看起来释然了,那种肉眼可见的轻松叫人心头发沉。 很快,她便重新陷入了迷蒙昏睡之中,依然是痛苦地,但仍在坚持和挣扎。 戴玥姝走出来,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