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足够优——” “不……不是那样的……”秦三月噙着被误解的委屈,执拗地看着看着叶抚。 “不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只是,只是像一个女孩一样……” 她抹不干泪水,任由其哗哗流下。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我马上就好……” 她猛吸一口气,似乎缓解了一点。 鼓足所有情绪,只消一刻,便要爆发。 “刚进到三味书屋,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帮我赶走欺负人的无赖,给我一个不用惧怕风雨的空间,还那么放心地让我管理书屋的钱财……我都没想过,你能教我读书,让我修行……我羡慕胡兰,她可以没有理由的得到你的关注与疼爱,我羡慕曲姐姐,她可以让你放心,能独当一面……我羡慕白薇姐姐,她可以倾听你的心声,带给你依靠和温暖……我羡慕雪衣,她无忧无虑,即便犯了错,你也疼爱着她……我羡慕何依依,你真的像一位良师,解惑,指引前程……我羡慕女王大人,她位居高位,能跟你聊起很多重要的事……我羡慕又娘,它纯洁而美好,带给你舒适……我羡慕鱼木,她可以跟你拌嘴,像真正的朋友……我羡慕叶扶摇,她懂你的语气,懂你的眼神。我羡慕好多好多人…… “我该怎样,才能在这么多优秀的人里,被你多看一眼呢? “我什么都不想了。想你全都只看着我,想你不在乎别人如何如何,只在乎我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怎样都好,怎样都好,我只是想着你,又开心,又难过。我到底该怎样,才能被你一直记得。 “我怕,怕你以后有了更聪明的,更讨喜的学生,就不再给我哪怕一点目光了。在神秀湖,你送给我一件用以祭祀的衣服,我一直珍惜着。不论哪一次,每一次,任何时候,我的意识化作灵体时,都穿着那件衣服。那是你没有给过别人的,是只属于我的……我只是看着它,就想起神秀湖……你在最危机的时候出现,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是挡在我面前,挡住了就要到来的危机……那个时候,我觉得,你是千万般风情的集合,你是最独特,最不可取代的人。 “但我,只是你的其中一个学生。 “在去往中州的船上,我晕船。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多想假借着晕船,向你撒娇,乞求你给我拥抱,希望你寸步不离,温柔对待我,我多想,那个时候是你唯一在乎的人。我多么可悲,多么可悲,不是吗?我只能假借晕船,才有一点点勇气向你讨要温柔,多么可悲,不是吗? “在钟楚道郡,我失明的时候,其实,我是想你做我的眼睛的,那样我就有机会感受到你更多的温柔,能够触碰到你,能够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一点不敢,一点都不敢真的那样要求你?我怕你拒绝,我怕我只是个卑微的可怜人。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什么都好,最温柔的目光,最亲昵的话语,最好的,最的,一切你唯一的,独特的,全都给我好了……我那么羡慕白薇姐姐…… “扶摇姐姐告诉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个过客。你知道吗,我听到她这么说时,多害怕,多害怕啊,怕你哪天忽然就不见了。因为你总是不见,总是一下子就消失了。每次你出现时,我都会先想,是不是太想你以至于出现幻觉了。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 秦三月语速很快,情绪很激动。她完全失去了平时清晰流畅的说话风格,几乎难以组织出一段清楚的话来。 这些话在她心里压抑了很久,每次有这些念头冒出来,她都是极力克制住自己,不露出半点情绪来。长久的压抑,几乎已经要变得病态和扭曲了。今天,在情绪最低迷的时候,这些话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那一句一句声嘶力竭的话,像是对叶抚的“控诉”。她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勇气,带上了全部的情感。 说完后,秦三月眼神恍惚迷离,呆呆地蹲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袖口的衣襟,印出一朵朵泪痕之花。她眼睛红得不成样子,像是灌满了血水。身体也停止了颤抖,似乎已经力竭。 两个人安静下来。山鸟振翅,摇动林间树叶,发出唯一的声音。连远处的圣人讲道声都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叶抚蹲下来,轻声说: “真是一场惊人的告白啊。” 秦三月才如同睡醒一般。她以为刚才是在做梦。那种意识濒临崩溃的感觉让她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