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归星无奈地笑着摇头。 “师父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鱼木想着记忆里师父那总是透露着狡黠之光的双眸。 想着想着,便虚起了眼。果然,总会想着,便难以忘却。她低声问: “师父她,是怎么死的?” 鱼木的声音很平淡。看上去听上去,只是在随意地问这个问题。 “心里有魔种。” “什么魔种?” 徐归星摇头,“我寻觅了许久,也找不到答案。但那确乎是魔种了。”他看看了看鱼木,欲言又止。 鱼木缩回双腿,双手环抱。 “师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顾虑我的。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徐归星有些恍然,他记得自迎月师妹死后,鱼木便再没叫过自己师伯。今天再次叫起,看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他沉默片刻后说: “我跟师兄一致觉得,跟你有关。” 鱼木颤了颤。她紧咬着嘴唇。 徐归星等着鱼木平缓了才继续说: “虽然你是迎月捡到的,但当时我也在场。我看到了那个场景。你一只巨大的银色虚影状的手放在雪地里,那时你蜷缩成一团。那只银色的手消失后,你的师父靠近你。靠近你的一瞬间,你身上涌起一缕黑色的雾气,擦着她的肩膀飞向远处消失了。我想,她心里出现魔种,跟那缕黑色的雾气有关。” 鱼木眼神恍然,不知在看着哪里。听着徐归星这么一说,又想到叶抚说的一点关于自己身份的事。她基本也就明了,师父的死,果真是跟自己有关的。 徐归星愧疚地说: “怪我当初,对迎月的事太过疏忽了,没能及时注意到她的变化。” 鱼木低声说: “只是因为我……” 徐归星摇头:“不,或许因你而起,但一定是与你无关的。”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迎月师妹之所以冒险去靠近鱼木,只是因为鱼木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了她,而她看到了鱼木那如同初生婴儿般至纯至净的双眼。 鱼木看了看徐归星。她知道,徐归星是以为她在内疚。实际上,她不只是这般,还真的清楚,师父林迎月之死的源头极可能在于叶抚说的,自己的“失误”。 她不知道那个“失误”到底是怎样的,但迫切地想要去知道。她认为自己必须要给师父之死一个完整的交代。不论到底是不是自己一手造成,起码要清楚,师父真正意义上到底因何而死。 这是鱼木这趟回来的目的之一。她想清楚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想法难以去跟徐归星述说。徐归星只是照云宗的宗主,师父的师兄,自己的师伯,只是个喜好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修仙者,没有更多身份了。他对师父林迎月之死的关注点只在于当初没能及时注意到他的师妹的情况,因此而愧疚。 鱼木也清楚,自己不能把更加复杂,牵扯更多的事再带给徐归星。他没法去理解和对付更多了。 在心里明了这些后,鱼木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多留了。 她便站起来说: “我要走了。” 徐归星早有预料,并未惊讶,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舍。 “你要去跟其他人道别吗?” 鱼木摇摇头,“就不必了。再出现,我也只是会加深在他们脑海里的印象而已。” 徐归星笑道:“你在武道碑排名第一,足够让人记一辈子了。” 鱼木没说话。 “放心去吧,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担心这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徐归星吐出一口气,他看上去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 鱼木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她总还是不愿像个屠夫,操起快刀便一刀了断。她说: “我是跟着之前那位公子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