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谢昌云在重庆出席了专门为四国领导人会谈做准备而举行最高国防会议。军事委员会委员是国防会议的组成人员,所以谢昌云是以正式成员身份参加会议。 会议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通过了蒋介石作为中国政府元首、谢昌云作为元首的第一副手参加多国领导人会谈的决议。 接下来的一个议题,就是蒋介石是否要与斯大林见面或会谈。 王宠惠认为,中国与日本是交战国,而苏联与日本的关系是中立国,又有对中国背信弃义的行为在先,所以中国领导人不应该与苏联领导人又任何正式的接触,四个领导人的会谈最好能分为两个阶段,中国领导人只参加其中一个阶段的会谈。 这个观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成,但谢昌云随即就提出了一个略有不同的看法,他道:“回避不是上策,对我国与苏联之间存在的历史问题、东北问题、外蒙古问题、对日关系问题,时间拖得越长,以后解决起来就越被动,所以必须乘目前这个有利时机与苏联谈清楚,并力争能取得一定进展,不给苏联留下将来再染指我国的借口。委员长不便出面,就由我去和斯大林谈好了,谈总比不谈要主动。” 王宠惠道:“这种方式倒是可以采用,我相信谢主任能够把握得住大局。” 蒋介石道:“昌云,你以上提的那些问题到底想和斯大林谈到哪一步?” 谢昌云道:“东北问题,我们不承认任何国家在东北具有特权,不承认任何外国签订的有关我国东北的协定。历史问题分为两步,第一步苏联必无条件归还在1858年《瑷珲条约》和1860年《北京》条约之外所侵占的全部中国领土;第二步,要求苏联确认以前宣布的废除历届俄国政府与中国政府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的具体指向,并申明我们拒不承认1840年以后的历次不平等条约、但可以就如何处理这些不平等条约进行商谈的立场;关于外蒙古问题,我们绝不承认外蒙古的独立,但可以根据外蒙古目前的现状做灵活处理,提出可由蒙古族人们对外蒙古的地位进行自决。” 蒋介石道:“苏俄的扩张野心很大,你提这些很难获得斯大林的同意。” 谢昌云道:“如果只是口头上一般说说,斯大林肯定会不予理睬,所以必然还要辅以其他手段,这只能届时再临机处置了。” 蒋介石知道谢昌云肯定会有一定的准备,不过是这种场合不好提出,所以就没再继续询问,而是道:“还有一个苏俄对日宣战的问题,我们在北非与苏俄的敌人德国和意大利已经交战并取得了可观战绩,但苏联却迟迟不改变对日本的策略,其私心昭然,也证实了其抗战初期对我国的援助并非出于国际道义。我们应联合美英要求苏俄尽快实现对日宣战。” 谢昌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即使不提,美国也会提出来的。” 其实谢昌云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根本不打算让苏联参加对日作战,以免让苏联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关于与罗斯福和丘吉尔的会谈内容,参加会议的人员除了要求美英增加对华援助之外都提不出什么新的内容。 还是谢昌云道:“除了军事和援助方面之外,我们还需要对战后的亚洲持续和中国对亚洲所承担的责任加以明确,对其他重大国际事务也应该发表我们的看法。我认为有以下几点,一,列强对亚洲的殖民统治必须依照《大西洋宪章》予以逐步废除;二,已经解除了殖民统治的地区的独立地位必须得到承认;三,凡属被中国军队从日军手中夺取的地区,中国有责任对其稳定过渡承担义务;四,亚洲、包括太平洋国家间实行自由贸易,任何原宗主国都不得设置壁垒;四,盟国对日本采取的政治方针必须事先取得中美英的一致同意;五,任何国家不得就中日关系和历史问题做出单方决定。” 谢昌云这个系统的方案的内容,虽然深远含义远非人们能够理解透彻,但就其现实的内容也已经让在座的人精神一振,把视角和思维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贫穷软弱的中国在外交上从来都是围着列强画好的圈圈转,哪里曾有过自己的独立主张?更不用说对中国以外的事发表自己的观点立场、要承担起对亚洲的责任,而且还要让美英加以确认。 回想一下,只有这位指挥中国军队横扫北非和印度支那的年轻人,才有这种眼光和胆略以及资格来改变中国的地位。 议论了一阵,众人最后还是把注意力转向了最为关切的战争进程上来,并希望谢昌云能够就四国领导人会谈将给战争局势带来的促动进行一下分析。 谢昌云看看看蒋介石,见蒋介石点头示意,这才开始分析道:“现在世界上实际十分为了两大块战场,一个是对德国战场,一个是对日本战车。这两个战场中,每个又包含着两个分战场,这就是太平洋、中国、北非与南欧、东欧四个战场,其中直接所涉及几十个国家,一方面构成了战争规模的空前巨大,另一方面也包含了多种矛盾,美国提出的首脑会谈,实际目的就是要调解这些矛盾,使得盟国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形成对德意日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