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下来:“谭卿,我开玩笑的,你不愿意,我不会做什么。” “嗯。”她知道。 陈景迟替她捏紧身上的被子,眸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低低叫了她一声。 谭卿:“?” “我们和好,行不行?” 谭卿不知道他怎么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了,一时也组织不好推拒的说辞。 听他又说:“七年前的陈景迟确实很不好,让你伤心失望,你可以罚他,骂他,打他,随你怎么发泄,只是不要再躲着他了,再给现在的陈景迟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声音不急不缓,充斥着一点倦意,又很认真。 谭卿心被什么东西烫得骤缩了一下。 没有不好,任何时候的陈景迟都很好。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上他温柔得让人沉溺的目光,只能用他自己的话来堵:“可是你说你不后悔的。” “什么?” “你说过你人生里没有后悔的事。” 陈景迟错愕了几秒,突然想到什么:“那天那个电台连线,你听到了?” “嗯。” 既然那时候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 那她当时—— “谭卿,我当时那么说,是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而且他当时也有一点赌气的成分在,知道她爱听那个电台,想着万一正好被她听到,会不会气不过回来质问自己。 谭卿:“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那我就去找,如果找不到,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说得决绝,又有几分释然。 谭卿怔了怔:“就没有考虑过别的——” “没有,除了你,我的人生里没有别的选项了,所以谭卿——”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握住被子下那只小手,揉进掌心,声音突然缓慢下来,“陈景迟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他真的是非你不可。” _ 太过炽热又明亮的爱意。 谭卿渴望拥有,又踌躇着不敢上前。 那晚,她又听他说了好多话。 最后,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但也没立马答应,只是暂缓一步,说自己需要点时间考虑。 陈景迟对她耐心一向出奇得好,没逼她答复,甚至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捆绑上期限。 但这几天,他也没走。 日常和自己同进同出,白天接送她去剧组,晚上就睡在客厅,就和24小时私人贴身保镖似的。 一个大少爷,这么屈尊降贵的,谭卿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更重要的是担心他身体冻出毛病。 最后没坚持两天,只能妥协下来,搬去他家。 搬家的前一天,潘潇来了,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谭卿借口自己不愿意一起去,终于有了一小段下午的私人时间。 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得来的机会,她去了一趟贺商的律所。 在城北,为了节省时间,她打车去的。 到的时候,贺商刚好送走一位委托人,在办公室里把文件摔得噼里啪啦响。 助理带她上去敲门的时候都战战兢兢:“贺par,有人找?” “不见,没有预约,都让他妈的——”最暴躁的一个字刚到嘴边,谭卿直接推开了门。 “谭小姐啊。” 他拍了拍袖口,放下二郎腿,从会客沙发上站起来,给了助理一个“没事可以走了”的眼神。 助理比了个“ok”的手势,替两人关上门。 “喝茶吗,还是咖啡?” “帮我找个保镖。”谭卿直接略过他的“好意”,单刀直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贺商愣了一下:“上次让你找不是还不乐意吗?怎么,姓魏的去找你了?还是说惹上了别的人?可是你应该找警察啊,法律才是最好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懂吗?” 谭卿听他又和自己扯些有的没的,消耗时间,隐隐不耐烦:“我让你找,你就找,价格你开。” “好。” 等的就是她这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