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看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也懒得计较,“住不了多久,大不了明天一早就走,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待呢,你放心,我一毛钱都不会差你的。” 就沈檀这样的地图炮,要是换了旁的人,早就跟他翻脸了,也就是何霁生脾气好,还笨拙地岔开话题。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何霁生。” 沈檀看了何霁生一眼,“沈檀。” “我听他们叫你沈老师,你是从城里来的老师吗?” 沈檀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心里骂了句土鳖,“我画画的。” 虽然不太明白画画的和老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何霁生感受到了沈檀的不耐烦,也就没有不识趣地追问下去。 在下车的那一刻,沈檀有些后悔了,他转头看了看堆积如山的行李,又抬头看了看何霁生家的方向,这一来一回的不得累死。 “算…”他刚想说算了,何霁生自觉地扛起了两个箱子,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何霁生被行李箱压弯了腰,他涨红着脸,“要不然你在这儿等着,我先送上去,一次也搬不完。” 沈檀往shaun身上靠了靠,欣然接受何霁生的好意,但是他嘴上却不愿意说句“谢谢”,晃了晃脑袋,当是回答了何霁生的话。 看着何霁生远去的背影,沈檀蹲下/身来,摸着shaun的后背,像是对狗说,也像是自言自语,“他自己要搬的,我可没有求他。” 何霁生来来回回三趟,沈檀最后跟shaun一人一狗,提了两个袋子,厚着脸皮跟在人家身后。 一进院子,shaun格外兴奋,立马松开嘴里的东西,跑到他熟悉的水池旁喝水,大脸整个扎到池子里,喝得咕咚咕咚的。 看得沈檀想要制止,“shaun!” 谁知这池子里的水是怎么来的,这傻狗怎么一到何霁生这儿就什么都肯吃,什么都肯喝了。 何霁生满头大汗,他擦了擦脸,憨厚道:“那个水是我早上刚接的,可以喝。” 沈檀不领他的情,连话的没接,何霁生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指着shaun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shaun。” “削…什么…”何霁生舌头打结。 “削铅笔啊!削什么,无语。”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檀不耐烦道,“肖恩!肖恩!” 村里的狗不是叫大黄,就是小黑,沈檀的狗还起了个人名。 何霁生露出他标志性的傻笑,“肖恩…肖恩…” “我住哪儿啊?”现在天色渐晚,沈檀也折腾累了,回不回去,等睡一觉再决定吧。 何霁生热情地将人往屋里领,行李都在堂屋里,堂屋左右都有房间,何霁生指着右手边那间,“这间…我家就我一个人,其实你想住哪间都行。” 房子很多地方都像是重新装修过,一个老式的平房墙壁,会有很突兀的雪白墙壁和全新的家具和、电器,别看何霁生一个单身汉,屋子里倒是收拾得挺干净的,桌椅板凳都摆放得规规矩矩,连做工的用具和竹筒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沈檀考究地打量着他要住的房间,床上只有床板,还有没有铺被褥,不少地方都是用塑料口袋遮起来的,还收拾得挺利索。 “这儿之前是我妹妹的房间,她已经嫁人了,现在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何霁生打了盆水,给床擦了好几遍,拿了草席铺在板子上,又怕沈檀嫌床硬,还多垫了两床棉絮。 他们这儿就算是夏天,到了夜里温度也会降下来,贪凉是很容易感冒的。 铺好棉絮,何霁生又从柜子里拿出全新的床单和被套,等一切都收拾好,一旁的沈檀没发表任何的意见,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何霁生在身上擦了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