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捕快也几个纵身跳上了花船。 惊叫,打砸声不断传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楚辞、范大人和吴县令等人此时都在码头。昨夜有人点了几发烟火上天,绚丽的色彩表明他们已经得手了。故而一大早他们就侯在了这里。 “来了,老爷,船开过来了!”常晓眼神很好,远远就看见了海平面上有个黑点正朝这边驶来。 花船经历了惊魂一夜,上面的器物皆有损坏,整艘船看起来有些破败,再找不到当夜那种华丽的感觉。 船靠岸后,大家上了船,他们发现甲板上蹲着十几个壮汉,他们的手被绳子缚在身后,嘴堵的严严实实的,脸上的伤十分明显。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将这花船上下四十余人悉数逮捕归案。”万捕头单膝跪地,脸上难掩激动。 吴县令也是满脸喜色:“干得好,回去重重有赏!对了,有兄弟受伤吗?有的话,先送去济仁堂看看。” 楚辞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他,看来这吴县令对下属还挺好的,怪不得出任务时大家都没什么异议。 范大人看着船上捆着的人,脸色稍霁,他给楚辞递了个眼神,楚辞瞬间会意,在被绑的人里转了一圈,每人问了几句话,而后眉头紧锁,对着范大人摇了摇头。 “人可都在这里了?” “回大人话,打手都在这里了,里面还有数十个女眷外加那位杜老爷。”万捕头答道。 “再无旁人?莫不是中途有人跳船逃了?”范大人质疑道,那楚辞明明说船上还有一个倭人。 万捕头连连摇头:“大人,那处海域距离岸上很远,周围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小岛,寻常人若是跳海,恐怕还没游到岸上就淹死了。” 更何况,他们也没必要这样做,又不是砍头的大事,犯得着用生命做赌注吗?又不是傻!万捕头虽不解,但这句话他也没敢说出来。 一行人回到县衙,吴县令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和那杜老爷算一算他这些应该缴纳的税款和应受的惩处了。 而范大人则和楚辞进了内堂,商议关于水匪的事。 范大人问他:“当日你躲在窗户下,并未见到那倭人相貌,怎得你刚刚却能直接断定倭人不在那群人中呢?” “大人,乡音难改呀。要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哪儿来的,只要听他说话时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口音便可得知。就像大人您,约莫应是蜀地来的吧?”楚辞解释道,他自己说话时经常也会带点北方口音出来,若是不特别注意难免就会露馅。自上次被那驿丞一语道破后,楚辞就有意识地去避免了。 范大人有些惊讶:“真叫你说中了,不过据我上次离开已有七八年未曾回去了,本官的乡音竟这般重吗?” “不,大人官话说的很标准,只是偶尔会带出一两个字,需细心观察才行。”楚辞不欲再与他探讨此事,话锋一转,说起了刚刚试探那些打手的事。 “下官略懂倭人之语,刚刚便让他们一人学了一声,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应是不知道此事的,也不曾见过那些倭人。我觉得,重点还是在那个杜老爷身上,这艘花船是他的,船上有什么人他一定不会不知道。” 范大人点头:“本官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便去牢房审审那位杜老爷,看他怎么说。” “是,可吴县令那里……” “本官着人和他说一声便是,难不成他还敢拦着?”范大人哼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走去。 楚辞很无奈,他倒是不怕吴县令拦着,只是怕吴县令误会他们是去“劫财”的,他能那么积极办案,还不是为了套出杜老爷的银子吗? 不过现在也不由他做主,有事范大人扛着就行。楚辞耸耸肩,跟着走了出去。 范大人穿的官服在这县衙就是通行证,衙门上下没人不认识,从内堂到大牢,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他就是杜老爷?”范大人隔着牢门眼神不善地盯着牢房里的那个胖子,朝一旁的牢头问道。 牢头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是,他就是那个杜老爷,万头儿把他送来时,吩咐我们一定要小心看管。” 楚辞也打量着杜老爷,第一次见时他就像笑面弥勒一样,这次再见,看起来邋遢了不少。他身上带着枷锁,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一看昨天就没休息好。 “你下去吧,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他。”范大人挥了挥手,示意牢头退下。牢头迟疑片刻,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杜老爷,你可还记得我?”楚辞上前一步,脸上还挂着微笑。然而这笑看在杜老爷眼中却十分刺眼。 “你是……?”杜老爷记得自己看过这张脸,可他叫什么却不太清楚了。 “看来杜老爷是贵人多忘事了,我前几天还和你一同饮酒,你这会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楚辞笑着说道,“不过不要紧,今天过后,想必杜老爷一定会牢牢记住在下。” 第318章 时运不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