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卿请起,这一去三、四个月,路上受苦了,爱卿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啊!”天和帝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很是感慨。 秦顺逼出了点眼泪花,以表示对皇上的体贴十分感动。 君臣例行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 天和帝道:“此次秦爱卿代朕巡查南三省学务,不知各省情况如何?” 秦顺道:“回禀圣上,此次南三省的情况臣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所有的都在这折子上面,臣这就呈上来。”秦顺掏出厚厚地奏折,递交给一个小公公,然后由他再往上呈。 天和帝接过折子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秦顺站在下面一动不动,多年的上朝经验让他早已练出了一双金刚不坏之腿。 天和帝看完之后,用手揉了揉眉心,放下折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秦爱卿此行观察得十分细致,对于这几省出现的问题也都及时发现了,不愧是御史台的人,生就一双厉眼,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朕必大大有赏。” “多谢圣上隆恩。臣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相信无论圣上派出的是哪位大人,大家都会尽心为圣上为朝廷办事的。”秦顺心里高兴,这一趟总算没白跑。他能在御史台那么久,靠的自然不是胡乱攀咬,要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敢报上去,要不然圣上早容不得他了。 天和帝咳了两声,笑道:“若天下臣子都如秦爱卿一般行事,那朕还有何愁?对了,朕看你这上面提到了什么教育报,这是什么东西,和朝廷邸报有何不同?” 秦顺心中一惊,感觉圣上实在敏锐,他也就提了几句,在这厚厚的折子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偏就被他拎出来单独提问了。 “回禀圣上,依臣所见,这教育报大抵是仿着朝廷邸报开办的,只不过这内容有所不同,大部分都是和学业有关的。”秦顺据实说道。 天和帝顿时来了兴趣,这朝廷邸报他每期都会看,民间流传的各种小报他也喊人收集过,只不过那种小报大抵讲的都是民间的风流韵事,内容太过流俗,平白叫人污了眼睛。也不知这教育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你可将其带回来了?朕方才批阅奏折时未曾细看,不知这教育报是何人创办?”天和帝问道,刚刚那份奏折之上提到人全都已官职代替,他实在是无暇去分清谁是谁。 秦顺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回圣上,创办此报的正是漳州府提学楚辞。” “楚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天和帝不由恍惚了一下,等他回忆起楚辞之后,不由笑道,“原来是他,这也难怪了。他本就喜欢出些新点子,朕犹记他当年在京城任司业时,可搞出不少新花样。” 说完,他看了看竖在御书房左侧,上面还画了一副地形图的黑板,好像这物,也是楚辞想出来的。 自从前年十一月,楚辞协助西江省知州许征破案后,南闽省巡抚上奏折之时,就有意将所有有关于楚辞的内容全都拦了下来。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不让楚辞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 其他与之交好的大人偶尔私下会说几句,可是到底没什么大事,也不能突然在上朝的时间就提起他,只能任由楚辞慢慢在这大殿之上销声匿迹。至于温太傅等人,则在默默观察,现在不声张不过是怕他风头太劲易折损。一旦楚辞小有成就之后,他们就会进言调楚辞回京。温太傅对于楚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他总觉得,这楚辞才是教导皇子们的不二人选。 秦顺听天和帝这般说,心里惊讶不已,一年多没消息的人,皇上此刻提起居然记忆犹新,可见当初这楚辞带给大家的感觉是多么深刻。 “是啊,楚提学在漳州府任职,当地官员和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既然皇上想听,秦顺自然不会扫兴,捡着几件从百姓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逗得天和帝直乐呵。 不过天和帝在乐呵过后,突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顺,说道:“朕记得,秦爱卿和楚辞往日在朝堂上总是针锋相对,斗得乌眼鸡似的。怎么你才去了漳州府一次,就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天和帝嘴角还噙着笑,秦顺却已经跪下了,“圣上明察,微臣往日与楚提学确实有些龌龊,不过微臣向来对事不对人,只是身为御史的职责所在罢了,非是对楚提学有什么偏见。这次微臣替圣上您巡查南三省,一路巡查了很多的州府,可是论起功绩来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