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地时,李质也笑得很开心。这次的事了解,待回京之后, 圣上必定会给他记一大功, 说不定还能让他的官衔再往上升一升。 不等他继续幻想回京后的美差,右副将周海开口了:“将军, 我觉得此事还不宜太过声张。这越析, 还是危机四伏呀,若是我们将捷报传回京城时, 越析又遭围困,恐怕会有欺君罔上之嫌。” 李质看了他一眼, 神色之中有些不耐烦:“如今最后一座城池已经到手, 按照临沧城的位置来看, 日后只要他们加紧防范, 多派些人守城,任谁能攻打进去?” 周海摇摇头:“他们当初能打一次,未必就不能进攻第二次, 将军, 那寇参将传回来的捷报上可说的明明白白,九铢的首领阿托那可带人逃出去了。” “败军之将, 有何威胁?”李质有些轻蔑地说道。 “将军可听过一句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今日一旦逃出去, 日后卷土重来也未可知,还不如将其斩草除根来得好。”周海看他神色有些松动,继续抛出自己的筹码,“若是生擒那阿托那,对将军您来说也是件好事啊。” “哦?你说来听听。”李质狐疑地看着周海,这姓周的和他不和,有好事竟会想着他? “一来,彻底解了越析之危,届时越析王对将军您感恩戴德,国书上必定少不了对您的称赞。二来,那阿托那乃是九铢二王子,此人骁勇善战,对我们大魏来说是一大隐患,若您将他生擒了,九铢投鼠忌器,肯定就不敢再打我们大魏的主意了。到时候,将军您就是大大的功臣呀!”周海编织了一个美妙的前景蛊惑道。 李质此人最大的不足就是耳根子软,他听周海这么一说,便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越想,他就越觉得周海说的是对的。 他年事渐高,这场战事恐怕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带兵出征了。若不能轰轰烈烈的结尾还有什么意思?一旦此事做成了,恐怕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呀!当年关太保不就是靠着生擒乌孙国国王而当上全国兵马大元帅的吗?对一个武官来说,这就是最极致的诱惑了。 李质想着想着,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周海在下面看着,借着喝茶的举动来掩饰自己的冷笑。 是夜,李质召集了他的心腹,将白天周海的提议告诉了他们。他的心腹立刻提出质疑,觉得周海说的这番话很可疑,他一直和将军都是意见相左的,说不定会设个套给他钻也不一定。 李质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眼看就要立大功了,那周海会来投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心中已有决断,所以不论底下人怎么说,他都坚持自己才是对的。 到最后,他的心腹们也妥协了,横竖这追击穷寇的事也轮不到他们来做,万一出了岔子,谁动手谁就去顶罪吧。 寇静还不知道此时又有一口大黑锅准备扣到他的脑袋上了,他坐等拔营回京的命令之余,还顺便教临沧城的士兵如何加强防范,尤其是临河的那一边。 他们这次能偷偷潜进来,那别人就也有可能,所以他建议将那个阀门的另一头再做一扇,并且开锁处设计机关,一定有人要从外头打开,机关就会弹出继而敲响挂在上头的锣。锣一响,他们就能知道有外敌入侵了。 再一个,另外三面的城门也要加固,设置一个地扣,夜里城门一闭,就用地扣扣上,钥匙由当日当差的将领贴身保管,这样一来,便是真有奸细,他开不了城门就做不到里应外合了。 寇静给了他们好些建议,临沧城的城主每条都仔细记了下来。他对寇静的到来十分感谢,当俘虏已有小半年了,当初城破之时,他就以为自己会死。谁知道大魏援军来了,不止来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其他城池。 他以为接下来就会轮到他们,可没想到,驻守在这里的敌人却不应战了。每日里只会抢掠他们,还将他们带到城墙之上挡箭,用他们来威胁大魏军。 几次生死威胁下来,他对真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寇静自然是好感丛生了,尤其是这人还无半点自私,将大魏的一些兵防工事的造法告诉他们。 李质的密信是一天之后来的,寇静期待的是拔营回京,可等来的信却是让他去追捕九铢统领阿托那。 “穷寇莫追这四个字,兵法上写得明明白白,那阿托那带着人钻进了山里,我们如何能得知他的去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许乔南率先吐槽,换做他刚来时,也许会做出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可现在的他,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战事,自然不敢瞧不起任何人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