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此人胆大包天,竟敢指使奴才纵火,今日他敢烧玉常宫,明日说不定就有人烧乾元宫了,应该诛其九族,以儆效尤才是。 文官们的想象力很是丰富,即使是十大酷刑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尔尔,大臣们还在口沫横飞地出主意,大殿的偏门处来了一个小太监,焦急地朝着张福海招手。 张福海趁人不注意退了下去,黑着脸看向面前的小太监,低声骂道:“你是哪个公公手下的?规矩学到哪去了?若你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过来说,小心咱家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那小太监听了瑟瑟发抖,道:“是元德公公让奴才过来的,他说那块玉佩也查清楚了,确实是二殿下的东西。” “你赶快回去,让元德把小吴子带过来,还有什么人证物证的,一并都带上。” “是!”那小太监急急地跑走了,张福海转身回到大殿,附在天和帝的耳边,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你做的不错,待会人到了,就直接将他们宣上殿。” 张福海应了一声,然后退到旁边,眼睛一直注意着外头,待看见元德在外面给他做了个手势,他便高声喊到:“宣张元德,小吴子觐见!” 还在出主意的群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时,张元德和小吴子已经跪下请安了。 有大臣认出,这二人都是宫里的内侍。大魏朝规定,宦官不得参政,所以御史台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就等着上谏。 “元德,你起来回话,此事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天和帝问道。 张元德谢了恩,恭敬地起身回话:“圣上明鉴,奴才审问了他一夜,已将所有事都问清楚了。物证也已查明来源,请圣上过目。” 张福海下去接过他呈上来的东西,放到天和帝的跟前。天和帝翻了翻,又拿起那枚玉佩仔细查看。 底下的大臣们懵了,这唱得是哪一出啊?有比较敏感些的,已将此事和玉常宫纵火案联系在一起了。 果然,随后天和帝开了口:“诸位爱卿刚刚替朕出了很多主意来对付幕后之人,现在此案已经查明,小吴子,你说,指使你纵火烧玉常宫的人,是谁?” 小吴子被折磨了一夜,此时犹如惊弓之鸟,听见问话便反射性地开口说道:“是二皇子,是二皇子指使奴才的,他说民间传言圣上喜爱三位皇子,有意传位于其中一个,便让奴才趁夜去烧了玉常宫,伪装成无意失火的样子。” 什么?! 这话宛如一个炸弹投入了人群之中,大家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尤其是支持立二皇子为储的大臣们,立刻跪了下去。 “圣上明鉴,臣等相信此事定不会是赵王所为,他一向友爱同胞,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定是此人恶意构陷,欲置赵王于死地呀!”说话的人是虞秩的舅舅信阳伯,他一脸悲愤地看着小吴子,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臣等附议。”其他人也说道。 天和帝看着大殿半数以上的大臣都跪倒在地,心里为虞秩收服人心的手段有些佩服。 然而还有另外一半的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是喜闻乐见的。如此强有力的对手,深陷残害手足同胞的丑闻中,如果是真的,即使圣上不杀他,他也难逃被贬为庶人的命运。如果是假的,能让他名誉有损,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所以,他们立刻站了出来:“这纵火之人自己都交代了岂能有假?何况那枚玉佩就是赵王之物,若他与此人没有干系,为何这玉佩会到了他手中?这人可是皇后宫里的。” “正因他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才更有可能构陷赵王,”此人直接点出虞稷与虞秩的竞争关系,“至于玉佩,这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证物,说不定是他偷来的。” “证据确凿之下竟然如此颠倒是非?还诬陷皇后娘娘,你该当何罪?”有人抓住了他的话头子,立刻跳起来问罪。 那人冷笑一声:“何为诬陷,明眼人一看便知,若他所谋之事成了,一来可以除去三位皇子,二来可利用此事诬陷赵王殿下,最后谁能得到好处,还用本官赘述吗?” 两边顿时大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严肃的朝堂变成了菜市场。直到高台之上的天和帝咳嗽了几声,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众爱卿刚刚说的,朕都听清了。对于此人所言,朕其实也有些疑虑,为了不让秩儿蒙冤受屈,朕已经使人去传他上朝自辩了。” 天和帝的做法,两边的人都没有意见,接下来便是焦急地等待过程。很快,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赵王求见。 天和帝将他宣了进来,他一进大殿,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传唤儿臣过来是有何事吩咐?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秩儿,你可认识此人?”天和帝指了指小吴子。 虞秩闻言,上前两步认真地看了一会,然后摇头道:“儿臣并不认识此人。” “他是你母后宫里的内侍,你当真不认识他?”天和M.BJZjnf.coM